“啊?”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哗啦啦跪了一地,收拾的宦官宫女顾不得收拾,齐溜溜的请罪,吕布的脾气也不好杀起人来不手软,他就是在未央宫杀几个宫人也不会有啥事儿。
偏生,正主儿一点不担心。
秀白伸着白嫩嫩胖乎乎似小馒头的手指指着自己:“你叫我?”
脚下的黄门扯他衣角:“快给侯爷跪下。”
给他跪下?
他才不要。
这货是披着二哈的皮子来着。
再说,跪下……
总觉得对不起这张脸,微微弯腰拱手:“见过侯爷。”这样总行吧?大汉宫中一般是这礼,初见上位者或是上位者动怒,请求饶恕或者拜见用大礼。
这一地的官宦宫人就是如此。
吕布走下来,一步一个台阶,他走的吊儿郎当漫不经心,脸色却冷冷淡淡,习惯于嘻嘻哈哈满不正经的那张脸,陡然一变模样,秀白有些别扭,更别论,这芯子是谁呢。
“我让你留下你为何不留?”
声音低沉悦耳磁性非常,可听起来沉沉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奴乃竹殿侍奉,未央宫夜宴缺少人手故而前来,夜色渐深奴当回竹殿当差。”
擦,好想宰了他!
还我冰心还我云裳!!
“竹殿?”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笑道:“如此便去吧。”
“诺。”
秀白快步转身走,走了两步,身后一冷,从骨子里泛起冷,慢慢回头,吕布站在原地,笑盈盈看着他,四周杀气四溢深沉如大山一般压在他身上,刮骨的钢刀不过如此,每一块骨头让杀气激的疼,喉间一甜,他强行咽下一口水,对他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吕布看着胖乎乎的人离开,沉下眸子,阴冷狠厉,他陡然一笑:“有意思。”
出未央宫大门,外面天色将明。
秀白加快脚步,转过两个弯,一侧头,吐出一口血,衣襟上染上鲜红,刺鼻的血腥味。
摸摸袖子里的肉脯,他微微一笑,往竹殿去。
竹殿里点起烛火,在外面停住,干脆去小厨房领了早食回来,几块饼子和粥一成不变,用竹殿的小厨房热一热鹿肉和蜂蜜饼子,热腾腾的端过去,臻娘正哄着刘协起床,见他回来,微微皱眉:“汝怎此时才归?”
秀白还未搭话,刘协先叫起来:“肉肉!还有蜂蜜饼!!”
他穿着单衣从床上蹦下来蹦到他面前,握着拳头闪闪发亮:“肉!肉!肉!!”
秀白放下盘子,里面烤的喷香的鹿肉岂是刘协平日里吃的熏肉能比的?还有那松软抹了蜂蜜的烤饼,咬一口满嘴喷香甜甜蜜蜜,刘协左手烤肉右手饼子不亦乐乎。秀爷微微一笑,就着饼子喝着白开水吃粥,刘协不吃的粥自然是给他和老宫女,臻娘深深看他一眼,叹道:“你到是个有心的。这可是昨儿未央宫留的?”
“恩。”秀爷喝粥应了一声。
他一低头,愣神,一只油腻腻的小手抓着肉递到他嘴边,刘协认真的看着他:“吃!”
“不吃。”
“吃!”
小鬼的眼神认真严肃,秀白想一想,也不嫌弃他脏兮兮的手,就着咬一口意思意思:“够了。”
刘协又递给臻娘一块同样被拒绝。
他抿着嘴角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说道:“以后一定让臻娘和阿白有肉吃!”
小脸蛋微微鼓起残留婴儿肥,他日子过的艰难眼神却透亮干净一如初生旭阳,满脸的真诚和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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