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远才不允许他人涉足这份好。
缺失太多太多的荣博远渴求着也眷恋着这份明媚与温暖,可以说,此时的陶惟,并没有把心放在荣博远身上甚至没有察觉荣博远深藏情感的陶惟并不知道,他与荣博远而言意味着什么。
后话暂且不提,看到荣博远,陶惟还挺高兴,尤其是得知荣博远刚忙完还没吃饭时,想到那一袋袋营养品和数不清的零食,陶惟二话不说,说啥都要请荣博远吃饭,可随即想到兜里的钱,陶惟又尴尬的笑了,小声的说只能请吃泡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的荣博远无所谓的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店,拉着陶惟的手就往前走。
傻愣愣的万小东看着连声招呼都没打拉着陶惟就走的荣博远顿时不乐意了,咋的,嫌弃俺吃的多?行动快过脑的万小东蹭蹭蹭几个大步窜到陶惟身边,抓住陶惟另外一只手,小脖子扬的高高的,得意的冲着荣博远挑衅的一笑,可让万小东泄气的是,荣博远却连个眼神都没有,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着陶惟,而陶惟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吧嗒吧嗒嘴,万小东来回打量了下俩人,“你说你俩咋跟谈对象似的黏鼓爪的(黏糊糊的)”
扔下一句好像惊雷似的话,万小东的全部神经顿时被送到面前的羊肉泡馍吸引了,留下满脸僵硬的陶惟和面无表情想着怎么掐死万小东的荣博远,两双带着刀子的眼神万小东是完全没看到,半天的训练饿的够呛的万小东闻着香味稀里哗啦吃起来。
边吃还边嚷嚷好吃的万小东让陶惟慢慢松缓了脸上的肌肉,低垂眼帘眼底闪烁了一下的陶惟随即扬起笑容,露出没心没肺的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五官紧绷的荣博远,“荣博远,你看看虎蛋子吃饭像不像小猪吃食。”
带着调侃的玩笑话惹来万小东叽里呱啦的嚷嚷,嬉笑着吃着迟来的晚饭,刻意提高的声音有着不自知的慌乱,微微扫了一眼陶惟,又看了看纯纯的傻子万小东,暗暗叹了一口气的荣博远揉了揉涨疼的额角,没想到这么快被撕下保护膜的荣博远这一刻充满了无奈。
☆、第六十六章
吃过晚饭,在没心思的闲逛的陶惟拉着还不乐意回去的万小东离开了小吃街,一路上,虽然跟着万小东嘻嘻哈哈的好像没事人似的,但眼底的慌乱一直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坐在身边沉默不语的荣博远而越来越紧绷的陶惟直到看到国家队大门才悄悄松口气。
下车走到大门口,冲着荣博远勉强笑了一下的陶惟挥挥手,看着陶惟挤出的笑容,眼神幽深的荣博远紧抿双唇,揉了下陶惟头顶,“回去吧。”
头顶温热的大手让陶惟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僵硬,点点头,拉着万小东撒丫子跑了。
渐渐消失的背影,久久无言的荣博远站了好久,直到整个国家队漆黑一片,才转身慢慢离开。
一路走回驻地,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的荣博远闭上眼缓解一天的疲惫,陶惟的慌乱荣博远不是没看见,没想到被万小东扯下伪装的荣博远虽然在那刹那有些心慌,但也不得不说,心慌之后的感觉却是松口气。
回想着陶惟强装的笑容和眼底的慌乱,躺在黑暗中的荣博远微微皱了下眉头,荣博远并不想做什么,倒不是在乎身上这身军装,而是陶惟的运动员身份太过于敏感。
感情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游戏,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是以伤害陶惟为基础,那么荣博远宁可这么默默守着。
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的荣博远知道以陶惟的敏感暂时还是不出现的好,长久的等待已经让荣博远学会了用记忆去温暖孤冷的心,不管这段感情最终能否得到回应,相交一场的回忆足够荣博远度过漫长的一生。
不提荣博远有着怎样的打算,回到国家队,送走轻松愉悦的万小东,轻轻关上房门的陶惟脸上强装的笑意吧嗒一下消失了,默默的回到床边,扑到床上把头扎在被子里的陶惟烦躁的直蹭头皮。
那一刹那,虽然荣博远什么都没说,可那双漆黑的双眼内根本没有遮掩的眷恋陶惟不会错认,陶惟不是没有过感情的人,曾经的那段孽缘毁了陶惟一生,从回到世间开始,陶惟就没打算接受任何一段感情,不是因为习惯孤独而是怕了,说胆小也罢说杞人忧天也行,陶惟确确实实怕了。
时至今日陶惟也无法忘记那刻骨的疼和无边无际的悔,对于荣博远陶惟不否认有好感,但这份好感却跟爱没有关系,而是.....习惯,对,就是习惯,虽然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那怕仅有一会,沉默的荣博远那份淡漠的贴心都会让陶惟有种安详的感觉,好像躺在大海中随波游荡,悠闲而又惬意。
但现在,用力摇摇头,否决掉这份略微有些眷恋的同时也甩开了刹那间胸口微微的停摆。
好像解决掉了一个大问题,重新露出笑容的陶惟没有看到脸上的笑带着一丝不舍也没有看到眼底那份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涩。
时光飞逝,短短的两天转瞬即逝,2月3日下午,代表国家队参加在h省省会举办的冬季亚运会的一行人启程了,此次亚冬会,中国队派出由107人组成的代表团,而领队依然是曾经的冬奥会领队,黄忠。
下午一点上车,被安排在一个车厢的运动员教练员找到属于自己队伍的位置,放下行李,因为年纪小,陶惟被安排在了上铺,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陶惟坐在了马德明身边,懒洋洋的靠在被子上,陶惟打了个哈欠。
陶惟眼底淡淡的乌青让马德明皱了下眉头,“没休息好?”
马德明的询问让陶惟嘿嘿一笑,心底充满无奈的陶惟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说服了自己,可连续两天晚上,荣博远那张冷硬的面孔总会出现,这让陶惟有些烦躁。
拍了下陶惟的头顶,示意陶惟躺一会的马德明坐到了对面的床铺,也没勉强,陶惟脱鞋躺在了马德明的床铺上,盖上被子,没一会,陶惟打起了小呼噜。
“老杨,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有心事?”
马德明带着迟疑的询问让杨国成打了个突突,笑了一下摇摇头,“不会,估计是好不容易回家有点兴奋,五年了第一次回家,搁谁身上都会睡不着,陶惟在懂事也是孩子。”
杨国成带着叹息的劝慰让马德明一想也是,没在多想的马德明随即放低声音询问杨国成助理的事,不管杨国成身体怎样健壮,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为了留住经验老道的杨国成,经过上级研究,决定给杨国成配助理,不过助理到底是由杨国成自己选还是国家给选拔还没定,按照马德明的意思,既然是给杨国成配助理怎么也要杨国成看着舒服。
嘀咕了一下午,争取了杨国成的意见后,马德明算是彻底放心了,抻了抻僵硬的腰,站起身溜达的马德明离开了小小的隔间,留下渐渐收起脸上笑容的杨国成和沉沉睡去的陶惟。
一觉睡到晚上六点开饭的陶惟被杨国成叫醒时还有些迷糊,勉强吃了一口饭,再次爬上上铺的陶惟又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两点,腾然惊醒的陶惟再也睡不着了,看看时间又听听床铺下响起的呼噜声,躺在床上的陶惟翻了个身。
悄悄起身的陶惟离开了自己的床铺,准备上洗手间的陶惟低着头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漆黑的车厢内,或高或低或吧嗒嘴或磨牙的声音伴随着咣当咣当的铁轨声很有喜感,好笑的陶惟穿过长长的车厢,来到洗手间,上完厕所,轻轻关上门又走到洗手池的陶惟刚刚走进脚下的步伐一下子顿住了。
愣愣的看着站在两节车厢相连的空地看向车窗外的高大身影,荣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