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元的目光停留在眼前这群活蹦乱跳的孩子身上,记忆在这一瞬重叠,似乎她也是在这样的年纪被家里的大人拉到观测场参观的。
她记得她在观测场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云的:“今天这个叫什么云啊?”
“卷云,毛卷云。”有人对她弯下了身子,微笑着与她四目相对,“所以今天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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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士元愣神的功夫,其他志愿者已经发放好了讲解要用的道具。说是道具,其实是一支笔和一张印有各色物理量的记录纸。甚至为了迎合小孩子们的性子,记录纸上面印着花花绿绿很是好看的卡通图案。
刚拿到道具的时候,袁士元和其他志愿者们都被这华丽的记录纸惊到了,纷纷彼此相互啧啧赞叹:“果然条件好了就是不一样,咱们那会儿怎么就没有呢。”
随即大家又笑做一团:“真要是科普了,你这会儿估计也不学气象了。”
这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说不好,袁士元不自觉地遐想,如果当年没有人拉她去观测场,她如今还会不会这么斩钉截铁地学气象。她不知道,也不确定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至少人生路行至此处,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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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们在志愿者们的帮助下在观测场入口前的空地站成了两排,袁士元作为组长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场科普。说的也还是她当初到观测场问的那个问题:“你们说,今天天上的云是什么形状的啊?”
“像小鹰。”一个男孩子举手说道。
似乎是打开了小朋友的话匣子,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自己内心的答案。袁士元有些呆愣,自己当年可从没这么有想象力过,她只会属实的说:“今天的云蛮少的,像棉花一样。”
袁士元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讲话:“不是某一块云,是你仰头看到的整片天空上的云,形状像什么?”
孩子们都没了声音。
袁士元继续问:“像不像棉花?”
孩子们依旧沉默着,一脸疑惑。
袁士元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刚才提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袁士元自己是北方人,冬天最冷的时候会穿上家里长辈亲手做的棉裤,可等她长大了,似乎家里的冬天也渐渐变暖了,即便是在家她甚至都穿不上家里做的棉裤。更何况是在南方出生长大的他们呢?这群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孩子们,似乎从来都没机会去见见什么叫棉花。
袁士元只得自顾自的说道:“今天这个云是卷云,毛卷云。云分三族,是按照我们看到的高度分的,今天的这个云最高,属于高云。只要见到这种云,至少几个小时内,都会是大晴天。至于为什么叫毛卷云,大概是因为它的边缘看起来有很多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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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思维当真是天马行空,总是会问一些大人们听起来啼笑皆非的问题。比如此时蹲在袁士元左手边的男孩子,半分钟前他还指着一直随风转动的风杯问:“它转这么快,不累吗?”
“这也不是它能决定的啊,风大它转得就快,风小它自然就转得慢了。”
说来也巧,袁士元话音刚落,一直呼啸在耳边的风就逐渐停了下来。于是袁士元蹲下身子拉着小男孩去看已经逐渐减速的风杯:“你瞧,这会儿它不就转得慢了?”
“好辛苦。”小男孩喃喃道。
袁士元看着小男孩有些心疼的神情,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声音也不由地放柔了许多:“既然它那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认真对待它测出来的数据呢?”
小男孩闻言觉得有理,于是在风速那一栏写下了10这个数字,写完还抬头征求意见一般地看向袁士元,袁士元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数字后面是要有单位的,风速的单位是米每秒。”
看着小男孩一脸迷茫的神情,袁士元握着他肉嘟嘟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写着:“米-每-秒,记住了吗?”
“所有单位都是米每秒吗?”小男孩问。
“风速的单位一直是米每秒。”袁士元答。
小男孩完成了他的记录纸,蹦蹦跳跳的奔向自家母亲,献宝一样的把手里满是稚嫩字迹的记录纸递到母亲跟前:“妈妈你看,这是我观测的数据!”
年轻的母亲一面安抚着自家儿子,一面有些抱歉的对袁士元笑。袁士元回以一个理解的微笑,彼此点点头,袁士元就转身寻找下一个需要帮助的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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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基地只接待了两拨访客,人数不多,却已经让袁士元和其他志愿者们身心俱疲。
“我小时候也这么皮吗,我父母是怎么忍受我的?”一个姐妹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另一个人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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