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成了一个不孝者。
手机上有李建忠几个未接电话。
听说她把车给了周国昌,李建忠说要给她买辆新车,早些年他就想给她买了,可是碍于这车记载了太多她和裴邺坤的回忆,周蔚初一直不愿意换。
周蔚初回拨过去。
李建忠说:“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人在哪呢我和你妈都在车行等着呢。”
“还在医院,不小心睡着了,一会就来。”
“那你在医院等着,我们开车来接你。”
周蔚初抬手揉捏太阳穴。让她觉得累的,是每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要笑着和父母说话,母亲一向很会察言观色,她很害怕被看出点什么,也怕让他们知道真相痛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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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吃完早餐就来医院拆石膏,可偏偏裴邺坤做事没一样让她放心,让他衣服分类,他倒好,把自己的T恤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把她的衣服通通叠放,有些雪纺类的衬衫一叠就会有印子,回头穿着不好看,唯一长记性的是他把内裤和袜子分开了,李蔓做事细致,她喜欢把袜子一对一对的卷起来,男人做事粗糙,就随手堆一块。
让他把卧室垃圾收一下等会带下去,真听话的只收了卧室的垃圾袋。
李蔓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唠叨几句。
裴邺坤靠在床上十分委屈,“我哪知道你这衣服什么料子。”他在宿舍都是随手塞的,捞起来能穿就行,管它有没有印记。
李蔓一板一眼的给他展示讲解,告诉他什么该挂什么可以叠放,她大概真生气了,腮帮子鼓鼓的。
裴邺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认真听她讲着。
“懂了吗?”
“懂了懂了。”
李蔓瞪他一眼,一看就是应付她的。
裴邺坤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老太婆才碎碎念,让我看看我家李老师有没有变老。”他感受了下,“没老没老,弹性足着呢。”
“你还闹。”
“那别气了,下回保证只挂你的衣服,捎上我兄弟一起给你赔罪。”他弯下腰,恶劣至极。。
什么叫下回保证只挂她的衣服,李蔓气到发笑,挣脱开他,背后那人却扶着她的腰开始那什么。
“我操,快点拆完快点回来,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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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蔓就在他发情期间整完了衣服。
“李老师,因为你我还得换条裤子。”
李蔓关上衣橱门。
三秒钟后——“啊,媳妇我错了,错了。别掐,错了!”
临走前他心有不满,唠叨道:“妈的,不就仗着老子惯着你。”
......
裴邺坤要去拍片复查,李蔓在走廊等他,中途接到吴巧的电话,那孩子畏畏缩缩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昨晚打翻了老板的水果,钱是裴邺坤付的,她现在要去找她,把钱给她。
吴巧支支吾吾半响又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李蔓说:“我现在在医院陪他拆石膏,不在家,至于钱,你可以明日学校补课给我。老师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别让爱你的人担心啊,有问题可以和我说,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一个人躲着藏着不正视问题是不行的。”
结束通话的时候李蔓本想去里头找裴邺坤,起身却遇上李建忠,他本走的挺快,风风火火,看见她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李蔓大约能猜到他来医院干什么,多半是来找他女儿的。
感情真好,不是吗。
李建忠知道她在桐城这边读书工作,曾在李蔓上大学的时候也去她学校找过她,可李蔓从来都不愿意见他,就算见面,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李建忠想到黄美凤的病不由叹口气,上前搭话道:“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李蔓说:“那你呢,来干什么?”
“来接个人。”
“接谁?”李蔓不打算留给他余地。
李建忠回避这个问题,他不说,是因为知道李蔓知晓了心里会不舒服。
他的不语在李蔓看来无非是心虚,或者说他也知道他自己对她亏欠多少。
李建忠说:“爸爸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讲话,但爸爸真的想和你缓和关系,下次出来和爸爸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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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初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护士长匆匆进来吼道:“蔚初,骨科那边缺人,去帮个忙。”
她点点头,神思恍惚的走去,直至看见裴邺坤坐在那里,他也看了她,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任何示意。
医生说:“给他把石膏拆了,我现在有个手术。”
有建筑工地坍塌,大批工人受伤都送来了这里,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一窝蜂的往急诊门口赶。
周蔚初拿过剪刀,心里不知怎么,觉得很不平衡。
她说:“拆了以后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用力过度,骨头刚愈合,多吃点含蛋白质的补补。”
裴邺坤嗯了声。
周蔚初觉得自己这番话就像是在拱手让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那天,你只是利用我对吗,后来你们就在一起了对吗?”
裴邺坤坦白的承认,“如果你别多想的话那就是一顿普通的饭,我们关系没僵到那种地步。”
他和她和平分手,是见面还能点头打招呼的关系,一顿饭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坏就坏在人的心思上。
“可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利用我成全你自己的爱情,一定要这样吗?”
“蔚初,别让我把话说的难听,别说这个了。”
他们已经散了,扯过去没必要。
“你觉得她真的爱你吗?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让我去争取你,这是爱一个人的姿态吗,你们认识多久,她对你真的是真心吗?”
裴邺坤不想伤害她,他知道周蔚初是个好人,没必要撕破脸,但这番话着实让他感到不舒服。
“我们很久以前就结束了,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对不起你过,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结婚过一辈子,唯一愧对你的地方就是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你。至于我媳妇,她爱不爱我我自己能感受到。还有,我什么心思你不也知道吗。”
他明着暗着拒绝,可她就是想掺和一脚,他的耐心快要用尽。
媳妇——
这个称呼让周蔚初狠狠愣住,多么亲昵而宠溺的口吻,何时对她有过。
她说:“我哪里比不过她吗,就算是因为当初的事情你可以恨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来都不觉得是别人可以轻易取代的。”分手两三年,可她一直关注着他。
裴邺坤拿过剪子,猛地剪开石膏,将石膏扔一边,摆脱这束缚的感觉让他觉得舒坦。
“她不是别人。”
从她出现在他生命里开始,她就不是‘别人’。
周蔚初一颤,他的目光太过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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