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两个和陈玉熟知道这是她女儿,责骂道:“这是干什么!闹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闹出人命怎么办!”
陈玉手臂上的口子足足有十来厘米,手术刀锋利,在深一点都能将肉刮下。
鲜血一滴一滴的晕在地上。
李蔓下意识的伸手想帮助陈玉,可手却僵在半空中,她看向陈玉,几秒后收回手,说:“去找医生包扎一下吧。”
陈玉这会哪顾得上李蔓和伤口,走到周蔚初面前狠狠就是一耳光,什么领导什么形象她都不要了,子女的教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妈妈对你很失望,你用言语去攻击伤害别人和用武器去伤害别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罪!平日里的新闻,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陈玉鲜少会发火,她忍着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感,咬牙质问自己的女儿。
周蔚初被副校长和年级主任拉住,动弹不得,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哭得没法说话,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她害怕。
陈玉看到她这样子既觉得心痛又觉得不理解,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陈玉让他们松开她,周蔚初扑倒她怀里,哭着喊着说害怕,说对不起。
校长说:“陈老师,带你女儿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们处理就好。”
裴邺坤抽完一支烟,从底楼坐电梯上来,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瞧见一批警察冲了进来,行色匆匆,中间带头那个......
在休息室休息的护士听到敲门声回头一看吓一跳,看到警察会条件反射的不安,想着肯定是医院出什么事情了。
可却是询问她们周蔚初。
得到信息一伙人朝四楼奔去,几个小护士瞬间炸成一锅,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总结出来就是——周蔚初出事了!
陈玉抚摸周蔚初的脑袋,轻声道:“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护士长那边我来去说。”
李蔓看见陈玉的手臂血迹斑斑,周蔚初的神情也越发奇怪,这哪像是一个正常人,居然疯狂到拿手术刀捅人。
她们之间的恩怨至于上升到这个地步吗。
“陈老师。”李蔓叫住她,淡淡道:“先处理一下伤口再回去吧。”
1这一刀是她为她挡的,李蔓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码事归一码事吧。
陈玉微颔首,握住周蔚初的手想去搭电梯,和裴邺坤打了个照面。
脚还没跨进电梯门,楼梯口冲出五六个人,身上的警服显眼。
韩傅明一个箭步冲上前扣住周蔚初的肩膀,说:“想请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耽误你一会时间,请配合一下,谢谢。”
一听到警局二字周蔚初双腿发软,陈玉也扶不住她,她说不出话,像小虾米似的往后撅了几步。
陈玉:“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协助什么事情?”
韩傅明:“半个月前在东郊发生的车祸,车主撞死人肇事逃逸,经过警方排查,已锁定五名嫌疑人,周蔚初小姐与其父亲周国昌同志有作案嫌疑,请配合调查。”
“不可能——”陈玉眉头忽的一蹙,她想到半个月前蔚初突然说把车给了周国昌,说看父亲出入辛苦,她倒是没在意,想着蔚初孝顺也就没多想,更何况是辆旧车了,建忠也早有给她换车的打算。
韩傅明手指一动,两名警员带起周蔚初。
周蔚初不反抗不否认,陈玉开始后怕,她不信。
陈玉说:“我要和你们一起警局,我不信,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肇事逃逸!”
韩傅明让陈玉跟着一起去,信或者不信,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有会有分晓。
裴邺坤其实多少也是不信的,毕竟和她处过两年,就算这两天她精神不对头,可总还是觉得她应该和那些事情没关系。人都会下意识的去相信认识的或者毕竟亲近的人吧。
他看韩傅明,有些吃味,走到李蔓边上拉住她的手。
韩傅明看见李蔓,点头示意,李蔓叫住他。
警员将周蔚初和陈玉带下去,韩傅明说等会就来。
李蔓问道:“她...真的和肇事逃逸有关系?”
韩傅明说:“是嫌疑人,但没有充足的证据。可刚刚她什么反应你也看见了,丝毫不反抗,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当一个好人做了坏事去逃避然后被发现的时候他会内疚自责不会想辩解,因为在逃避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受尽了良心的谴责。等她自己说出实情吧。”
“那车祸的那个人死了?”
“嗯,法医鉴定是当场死亡。”
裴邺坤干咳两声,原本是十指紧扣,这会他直接将人搂入怀里,李蔓被一震,想说的话被打断。
韩傅明这才看到裴邺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踌躇片刻,说:“回头再聊,我先去忙了,还是上班时间。”
裴邺坤低头问道:“回头再聊?你们还留着联系方式?”
李蔓眉心微沉,想着周蔚初的这档子事和陈玉,思绪混乱,他还吃醋,李蔓不理他,在走廊椅上坐下,静等吴巧手术结果。
裴邺坤捏她鼻子,“哄你玩呢,想让你转移转移注意力。”
李蔓靠在他肩上,“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又像狂风骤雨,打的人措不及防。
她要求陈玉做到公私分明,以她的性格应该能做到,可自己呢,李蔓觉得自己做不到,以后还要共事,要接触的地方很多,也许陈玉会继续劝她,去缓和她和李建忠的关系,可她真的不需要。
没有李建忠,她现在也活得很好。
裴邺坤松散的眉头也渐渐拧起,周蔚初的事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这世上我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也许我们遇不到,可不能不代表没有。生活啊,真的就像是电视剧。她这两天人看着就不对劲,刚你老相好说的也很有道理,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我在一个新闻上看到一句话,人可以活的没文化,但得活的有道德。”
裴邺坤把玩着她的手,继续道:“至于周蔚初她母亲和你,和李叔,我觉得不用想太多,工作的时候就工作,私下不想接触就不接触,我看着她不像计较的人,又是老师,道理肯定都懂的。你要是想试着和李叔缓和缓和那咱们就给次机会,要是不想就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边,咱们不缺那点关心。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把你当女儿宠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哎,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既当爹又当老公好了。”
李蔓心头的繁绪被他三言两语化开。
李蔓没有和他说刚刚周蔚初的疯狂举动,她抱着他,“什么老相好?”
“就那个小白脸!”
“胡说八道。”
裴邺坤见她脸色好了些,笑了笑,抬起她下巴看,“脸还疼吗?肿的跟小笼包似的。”
李蔓:“不疼,不过你...扇的挺用力。”
“虽说男人打女人这种行为特别低级,但你得换位思考,站在我的角度,我已经给过警告,她还动手,谁能忍得下这口气。就像上次张盛想打我,你不是边叫边跑过来还帮我一起打他,也就你瘦不拉几的反被推树上去。”
他这一说李蔓倒是理解了。
爱一个人会下意识的去维护他,不忍心看他受一点点的欺负,从这方面来说,她和裴邺坤一样,都是眦睚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