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就已经存在了,就是不知道它当时是何种状态。是已经生出如今这样的灵智,还是……
能在静王世子预订好的包厢里提前等着的人,自然只可能是之前说出门访友的静王本人了。
静王过于肥胖硕大的身影是如此醒目,从窗户纸上影影绰绰的剪影里就差不多能猜个大概齐。当然,若江之为在场,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他,大概会觉得里面也许是坐了好几个人。
在给静王行礼时,池宁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才没有把目光投注到静王的身后,准确地说是肩头。
他的肩头上趴着一个女子模样的人形执,已经不是色彩鲜明的雾气,而是更加清晰的存在。若不是她两脚离地,飘在空中,池宁一时间真的很难把她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池宁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执,比其他的都高级吧?】
原君用一种“孺子可教”的语气回:【是的,有这等执念的执,实属罕见。】在池宁进来时,那女子的眼睛明显朝着池宁腰带上系的香囊方向看了看,只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她只是就看了看,然后便没了动作。
池宁按照正常人理解的角度试着推断了一下:【执念过深,必有冤情?】
原君却反问:【佛家七苦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么矫情的说法,池宁当然知道了,想当年他二师兄仙仙还是个文艺青年的时候,最喜欢对月吟诵这些蛋疼的感伤之语了。什么“不负如来不负卿”、“我想和你每天一起看日出”,其中就包括了“佛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些都是可以加深执念的缘由,并不是只有冤案才可以。】原君认清了一个现实,池宁这太监,怕不是个钢铁直太监。
池宁恍然,并迅速朝着狗血阴私的方向猜测了下去:【静王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原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就没有考虑过,这女子有可能是静王妃吗?】
池宁必须得承认,大概是他长在后宫,见到了太多最是薄情帝王家的痴男怨女,导致他内心对于组建家庭、拥有真爱一类的认知,已经很少能够拥有阳光又积极的判断了。现在被原君一说,他才拐回来恍然大悟,这年轻的女子还真的有可能是静王妃啊。
静王妃在生下静王世子后便撒手人寰,池宁和静王世子都无缘得见这位甚至能和太后处好婆媳关系的奇女子。
是的,太后有琴氏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相处的老婆婆。
不管是天和帝的皇后钱氏,还是新帝的皇后刘氏,乃至其他已经随夫就藩的王妃,对此都很有话要说。
只有静王妃,不仅和太后相处和谐,在死后还被太后常挂嘴边,成了其他儿媳的对照组。
知道趴在静王肩头的女子是静王妃的执之后,池宁就没什么兴趣了。这种无波无澜、相爱一生还只爱彼此的人,一定没有故事,有也只是让旁人酸了吧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