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黎将汪安送到尚医局时,汪安早已晕厥了过去,若黎将经过与太医阐述之后也没多做停留,穿着血衣就匆匆出宫。
宫门外还有个左相在等她。
若黎前脚走,汪安后脚就张开了眼。
他盯着尚医局的横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与此同时,他偷偷地将一方布巾塞入衣襟之中。
若黎匆匆往宫门处赶,还未到宣武门,便见到了左相。
左相一见她出来,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而这笑意在看到若黎肩上的血迹时猛地冻结住了。
“黎儿,你受伤了?”左相关切地冲着若黎走了好几步。
若黎小跑到左相身边,“爹爹,这血迹不是我的,是汪公公的。”
“汪安?”左相眉头紧皱,一听到汪安的名字,便有些不悦。
“黎儿,你若是真的入朝为官,切记离汪安那宦官远一些。”左相看了看若黎的血衣,又说道:“伴君如伴虎,他能将这老虎伺候的好,定然有所图,若是不图倒好,也算是多一条路;若是图了什么不该的,那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拿命去还。”
“所以,黎儿啊,切莫与他纠缠。”
“为父不求你官拜几品,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一生安顺。”
左相放柔了语气,与寻常老百姓家的爹爹一般无二。
若黎冲着左相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她内心却知道要往上爬,汪安这个人脉丢不得。
第二日黎明,若黎便打包了行李,坐上了去蜀地的马车。
只是这一路并非她一人。
若黎走的官道,而不远处的小道上,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三掌柜、四掌柜与李木子。
这一趟的蜀地行,怕是没明面上那么轻松。
若黎靠着软垫闭着眼,心里算着下一次水患的时间。
仍有一年,时间充足,就看事在人为这人,出不出错了。
京城到蜀地,怎么说也得要两月的行程。
若黎便不着急,时不时将手中的设计图来回翻看。
这图纸早就给了天上人间的掌柜们,他们学了个大概,也做了许多模型。
如今看来,到了蜀地立刻动工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如何教授蜀地之人学习这制作工法有些难度。
若黎想道:跟她一路的除了能打的四掌柜,还有那做事谨慎的三掌柜,这些问题怕不是问题。
指不定她都不需要一年便能解决这水患。
只可惜若黎并不知道,那不远处的马车上还有个惹祸的人,李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