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跪在地上有一会儿了,才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起来吧。”
抬头,看见一个中年发福的胖子坐在软榻上,四周的金盆里都放了冰块,还有侍女摇着大羽扇为他送去凉风。
又有一些******跪在脚踏上,用银叉将冰好的瓜果送到他嘴边。
秦力正坐在安王下首,显然在秦山来之前,两人正在说话。
见了他,秦力又起身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秦力抬了抬手,算是回了礼,内侍搬来座位,让秦山坐在安王对面稍远处。
安王挥了挥手,内侍抬手示意歌舞姬们都出去,那些人娇笑着退了出去,留下满室的香风。
“你这次出去不少时日了吧。”安王一看就像是享乐过度之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凉,这个儿子一向老实低调,和他的母妃性子相似,安静的在安王府生活,素日里他没怎么关注过,也没太过留意他的动静。
皇室统一封了平郡王之后,安王更是辟了一个小院给他们母子居住,只知道他喜欢跑来跑去的做生意,看重一些蝇头小利,倒是和他那出身商贾的母妃一样,不会阿谀奉承,更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做些讨好自己的事情,故不讨自己喜欢。
庶子没什么出息,是王府的福气,加上这点小钱,安王也不看在眼里,就由得他去了。
“这次去,赚了六万两银子,虽然辛苦,但能有所收获,儿子心里也很高兴。”秦山说着,掏出怀中的银票,高举过头,就要膝行上前奉上,“这些钱不多,就当儿子对父王的一片心意吧。”
安王一听才六万两银子,目光中闪过几分轻视,随意的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懒洋洋的说道,“你留着花吧,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
秦力闻言,也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没有多说话。
又说了几句,秦山提到,等过些时日,要去束州收些皮货回来贩卖,安王和秦力就更没兴趣,几句话就打发了他,让他走了。
等秦山离开,秦力才面露不屑,举杯冷笑道,“真是一身铜臭的家伙,出身怎么都是改不了的,六万两银子就让他高兴成这样!”
“算了算了。”安王无所谓的摆摆手,张嘴吃了一个侍妾喂过来的葡萄,顺手摸了一把滑腻的小脸儿,引得她一阵娇笑,吐词不清说道,“他一个侧妃之子,只要不和你争抢,这点钱你难道还看在眼里?
他一心赚钱,无心政事,我看就挺好的,比你其他几个兄弟叫我省心。”
提到其他的几个安王庶子,秦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显然这些兄弟,素日里没少惹他头疼。
安王看在眼里,扑的吐了葡萄籽在银碟里,放下手中的酒杯,挥散了侍女,对着儿子耳提面命。
对着秦力说道,“我知道你心有不满,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你这几个庶兄弟,母妃娘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望族,和秦山母妃是卑微的商家不一样,现在正是我们用人之际,需要他们齐心协力,你不要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