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卫一直在四下打量着房子,这种简陋的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很少,房梁上一望即知,几个木箱子也被翻了出来,就是些杂乱的东西。
两个女人睡的床上,连床帘都没有,她们俩抱作一团,薄被之下也是藏不住人的。
床底下也有亲卫趴下去寻找,不过看着这床的式样,就不是能在下面藏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翻找床头杂物的侍卫突然举了之前苏绵吐血的布,高喊了一声,“大人!”
宁云看了,马上惊叫一声,就要上去抢下来,被那人上前一步拉住了,寒声道,“怎么?这布不能见人?”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所有人的手都摸在腰刀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宁云和苏绵斩于刀下!
脸上红的仿佛是煮熟的红鸡蛋,宁云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那人哪耐烦和她磨叽?
直接手上加力,让宁云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的求饶说道,“我说,我说!”
低下了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上,宁云双手用力的抓住裙子,忸怩道,“这是。。。这是。。。。我来月事了。。。”
闻言,那个拿着血布的侍卫当即就将布丢的老远,还大声的啐了一口,这种秽物,是男人最忌讳的东西!
那人也松了手,宁云羞的都抬不起头,红着脸儿站在原地呐呐的解释着,“太晚了,我没来得及清洗,想着明天天亮再一起洗的。。。。。”
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想着自己身为孤女,一个人在这府里挣扎度命,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主母,却没想到不仅没人当她是回事,却还要深夜受到这种丈夫部下带来的羞辱。
宁云越想越难过,仿佛自己就是陈婉这个薄命人儿,一时间只觉得悲从中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弹,无言的抖动着肩膀,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她消瘦的身段儿,眼泪随着她的抽泣不断的落下,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无依无靠。
就算是这些久经沙场的亲卫们,见她这样,也不免起了几分怜悯之心,都默默的站在了一边,不再翻查下去。
“无止大人,此处没有其他可疑之物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对着他禀报着。
宁云闻言,心中一沉,看来他就是情报中说的战锋的族弟兼心腹,战无止!
深得战锋信任,是唯一可以不经通传直接进战锋中军帐之人,今夜不好过关了!
顺着战无止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的视线落在苏绵身上,宁云马上就转身走到床边,摸了摸苏绵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着急道,“你怎么又发烧了?刚才不是好些了么?快躺下,别受了寒气又要反复了。”
扶着苏绵躺下后,为她将薄被盖上,还搭了两人的外衫在被上。
宁云转身对着战无止,还未开口,泪先落了下来,顾不得擦的哀求道,“木槿她下午洗头受了凉,发烧躺了半宿了,一直是我在照顾她,她是自幼跟着我相依为命的,绝不是可疑之人,还望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