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当众点了出来,装傻都没办法装,宁云只能硬着头皮上,看着他激动的神情,镇定的吟道,“花落花开年复年。”
陶公满意的抚了抚花白胡须,点点头,“这才像样,拿出真本事来!我继续对: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大概是已经进入了状态,他的思路很是敏捷,又是他最喜欢的诗句,已经不满足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一口气说了两句。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既然被发现了,宁云也不用绕圈子,态度坦然的继续念了下去,陶公一口气说两句,她也一次说两句。
这是她前世很喜欢的诗句,背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陶公摇头晃脑的念着,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对着宁云的态度也不似之前般高傲,反倒像是朋友般的比试。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听她说完这句,陶公突然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傲然念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该是他此生的感慨!
他一直有辅佐明君之志,可惜世间君主都不纯粹,陶公的理想太过高尚,无人肯助他,就连那些一心想要拉拢他的君王们,都只是想要一个好贤才的名声而已,根本不是想要施仁政。
平心而论,身为皇后的宁云也曾看过陶公的一些文章,他希望造就的盛世根本不可能实现,君王们更觉得他的治世之道是文人之言、泛泛其谈。
陶公满腔抱负,最终只能落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教书,实在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宁云面上虽笑着,手心着实是捏了一把汗的。
念完之后,她才突然想到,这毕竟是陶公临终之前的诗句,万一他还未做完就离世,那他必定就还有下句,对不下去就要露馅了。
心中当机立断,说完这句之后,无论陶公怎么激将,都不能继续再说了,说多错多,或许会弄巧成拙。
还好陶公听了她的诗之后,只是激动的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往自己的破旧小院走去,“你这丫头我喜欢,来来来,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看他走的像是马上就要摔倒,宁云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和他并肩而行,小声说道,“还请陶公允许我的同伴一起进来。”
陶公不耐烦的看了几人一眼,勉为其难的挥了挥手,“算了,给你个面子,叫他们都进来吧。”
一踏进门,他就连声喊道,“阿桃,快来加个凳子!”
自陶公隐居于此,数十年间,能得到他的允许进门的贵族们,这是头一遭。
邻居们议论纷纷,在互相询问着这些贵族的来历。
陶公只吩咐阿桃搬一个椅子,但阿桃可不蠢笨,按人数拿来了了几个做的很简单的小木凳子。
几人能得到允许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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