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龟奴一改在楚轩面前谄媚卑微的神色,直起腰来大肆的叱喝这些女子,他虽是龟奴,也是身着一等大青楼的服饰,在这些三四等窑姐的面前,自然是有资格大声说话的。
这就是人性!
卑微的欺压更卑微的!
若不往上爬,就只能是被人欺负、被人踩踏的对象!
被龟奴喝骂了几句,那些窑姐们才收敛了动作退回了自己的房门。
上下打量几眼,有些懂见识的,就明白是有豪客不想暴露身份才走了这里,撇嘴看着楚轩和宁云匆匆走过,还有些性格泼辣的,对着狐假虎威的龟奴啐了一口,转头又笑脸迎向其他路过的客人,想要做成买卖。
有的房间显然有人正在做生意,发出了让人脸红的声音,宁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逃似的走远,也有些房间内传出了女子的惨叫声,四周的房门口都站了人,各个面色如常,没人掀帘去看一眼。
宁云走在这种地方,污水横流的,不得不小心避开,楚轩时不时的扶她一把,让她能容易过一点。
又想到这些地方少不了有逼良为娼的事情,虽然肯定楚轩不敢对自己有什么小动作,却也走的自己都有些心惊胆颤。
走过一座摇摇欲坠的土砖房时,突然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我不喝,我死也不喝!”
随着话音,一碗浓黑的药汁就被打落到宁云脚边,她脚边全是脏水,还来不及跨过去,这一碗药汁,将她裤脚和鞋子全打湿了。
有个满脸横肉,一看就像是老鸨模样的中年壮妇,一见药汁被泼到地上,反手一耳光就将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女子扇到在地,溅起了不少脏水。
楚轩及时的将宁云护到身后,脏水溅了他半个斗篷。
打的那女子一身泥水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壮妇还不解气的提了裙角上去踹了女子两脚,边打边骂道,“不死心的小蹄子,那个男人不过是来这里寻花问柳,怎肯真的为你赎身?”
那女子仍不死心,枯瘦如树枝的手指,挣扎着抓了壮妇的裙角,挣扎着想要跪下求她,她却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女子踹倒,胡萝卜似得粗壮手指如箭般指了她的头喝骂到,“实话告诉你吧,他早知道你有了身孕,这碗落胎汤,就是他给了我一两银子叫我灌了你喝的!
只有你一个人还在做梦他会赎你!你也不想想,他自己都是入赘的女婿,家财都是在老丈人手里捏着,他用什么赎你?!就算是赎了你,他会跟着你一起要饭吗?!”
相比那得知了真相而绝望呆滞的女子,宁云的反应要快上很多,她闻言脸色大变,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声线,扶着楚轩的胳膊颤声问道,“你说什么?!这是落胎汤的味道?”
那粗壮老鸨斜眼看她几眼,见她明明是女子声音,还一副小厮打扮,知道她不是这附近的姑娘,该是被人带来的。
再看楚轩虽隐在斗篷之下,但面前的龟奴却是大青楼温柔乡的服饰,楚轩因为要张开胳膊将宁云护在身后,露出来的小半边身子也穿着很名贵的绸缎。
老鸨在这里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也没当是件大事,见宁云问话,语带讽刺的挖了挖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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