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辅导有问题是是吗?”
“那你猜猜他的心理干预用了什么手段?”柯顾笑着看向苏漾,像是老师在等待学生的答案。
苏漾想了一会儿,既然师兄让他猜,那肯定是把条件都给了自己。想着师兄之前说的情形,苏漾心中多少有了谱:“他是不是用过心理暗示将药物和强烈的羞耻心或者罪恶感联系在一起?其实那个男孩并没有完全戒除药物,只不过因为强烈的羞耻负罪心让他不敢去碰药物。去教堂也是为了消除内心的羞耻和罪恶。”
“这样是有什么坏处吗?”李肖然问道,虽然他听出来了这其中肯定不对劲,但是难道戒除药物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漾点点头:“是有坏处的,这个方法只是让成瘾者产生另一种刚强烈的情感去抗衡药物成瘾的问题,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负面的情绪能做这样的抗衡是更为有效的。这就跟爱的教育永远都没有惩戒教育来得立竿见影是一样的。”
“师弟说得没错。”柯顾见苏漾说完了,接着解释道,“而这个负面情绪就很微妙了,要知道惩戒教育虽然比爱的教育立竿见影,但如果惩戒真的那么管用就不会那么多二进宫的人了。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所有的人在接受惩戒教育后都会产生羞耻感和罪恶感。而金用的办法应该是直接激发他们的羞耻心负罪感这样的负面情绪,即,想到吸食药物就会产生羞耻心。但这件事就和惩戒犯人一样并不好做。可如果金找到了咨询者内心真实的羞耻,甚至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羞耻呢?他可以将吸食药物和这件事搭建起联系。”
一直专心听的许沁好气道:“比如呢?能不能举个例子?”
“比如,这个男孩可能被校园暴力过,可能受到过性侵害等等,他可以把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和药物联系在一起,用心理干预的手法说服他让他认为之所以被这样对待就是因为一旦他吸食药物,这样一旦他以后再想吸食药品,就会想起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绪崩溃。”
“这……被治疗的人也太可怜了吧?”
“就是因为这样,协会介入了调查。”柯顾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刚刚那些都是我的猜测,协会并没有查到他违规的证据,这件事最后是协会禁止他执业一年,没有更重的处罚了。”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这一年他跟我进入同一所大学读博。”
苏漾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先入为主的以为师兄的同学和他年纪应该差不多大,但他忘记了外国读书的习惯和国内并不一样,他们是习惯一口气一路读上去,而外国人很多是习惯于先工作有需要的话再继续进行深造。
“金今年是四十?”
“嗯,差不多。”柯顾继续往外拿文件,这些文件全都是乔安·金的资料。
“这些……”翻了几页后的苏漾睨着柯顾,“师兄,你这资料哪里找的?不是学校里找的吧?”
柯顾望天,说实话手段确实不算是多么光明磊落。
苏漾再想问的时候,柯顾神秘兮兮地笑了:“你还记得康诚说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