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翰音的汗都下来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只看了乔安·金的档案,而档案对此并没有记录。
“能查到他的家庭状况吗?”
“乔安·金是单亲家庭,母亲是未婚生子,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录,她母亲只有初中学历,一直也没有工作,十年前去世的。”
“那乔安·金未成年的时候,他们怎么生活的?”
阮翰音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是答不出来。乔安·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们并没有追查那么多。但现在苏漾问了,他却有些慌了,因为他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些其实是他们找到乔安·金的线索。
“乔安·金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柯顾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了解错了,“他就读的学校都是出了名的私立贵族学校。”
苏漾陷入了沉思,什么样的情况,能给这样的一个孩子带来优渥的生活环境。
“让曾郁查一查,既然他在中国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柯顾说道,但他们心中其实都在打鼓——乔安·金今年四十二岁了,查他童年的事,要往回倒三十多年。三十年电脑还未普及,信息录入更是少得可怜,真的能查到吗?
出乎意料的是,曾郁查到了,不仅查到了而且带来了对他们来说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乔安·金当初是作为大使馆外交人员家属的身份进入中国的,一位叫做鲍威尔·弗格斯的参赞。”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但这却是最好的消息。有了这样的一层身份,反而好查了。
“能找到当年的名单吗?”
“这里有。”曾郁打开名单,苏漾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乔安·金和他的母亲阿琳娜·金都是作为鲍威尔·弗格斯的家属入境的,彼此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阿琳娜……
Alina……
苏漾眯起眼睛,是巧合吗?怎么也是A?
“苏哥。”曾郁突然调出了一份记录,“乔安·金在这个期间有大量的就医记录。”
“关于什么的?”
“好像都是伤痕和淤青。”医疗记录还是属于保持得比较完整的,这六年中足有十余份就医记录,都像是斗殴的伤痕。
“不太像是小孩子打架动的手……”曾郁瞬间醒悟了,不对,不是小孩子打架,这个时候身后已经公布了答案:“家暴。”
“我总觉得差一点什么……”苏漾皱着眉头,总觉得他想找到了还没找到,但是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就是直觉。
“阮警官,你能联系上这个人吗?”
“我试试。”阮翰音去门口打了个电话,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电话,“打这个电话可以联系到他。”
“阮警官效率挺高啊。”
“这个其实跟我关系不大。”阮翰音略显羞赧,“要怪就怪他自己,他因为暴力犯罪进了监狱,非常好找。”
暴力犯罪,似乎一切都在印证他们的观点。
他们将电话拨通,弗格斯出乎意料的很友善,当他们提起乔安·金,弗格斯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很奇怪。”
柯顾用英语问道:“怎么奇怪了?”
“他总是盯着我们看,也不说话,其实我是有些怕他的,不光我,阿琳娜,也就是他的母亲也害怕他。”
“那平常他一个人玩?”
“我们请了一个保姆,那个保姆倒是挺喜欢他的,两人竟然能聊上几句。”
苏漾眼睛睁圆了:“那个保姆叫什么?”
“我想想……我记得叫安娜。”
“中国人?”
“对。”
这个名字该去哪里找呢?
“安琼娜?”
“对对对。”电话那头连连说着y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