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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昱谨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紧盯着那术士:“你的同伴们是怎么跑出去,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家丁?”
荷叶下的术士急疯了:“什么跑出去?我们十二个人没人跑出去!”
张宇早已点燃魂烟用力向前掷去,流星似的烟火散落进湖面,阴气被削弱的那一瞬间,整个湖水荷莲都模糊了片刻。
在看清湖水下景象的那一刻,本来想跳下去玩的垂耳兔吓得收回了兔爪,重新缩成了绒球。
春暖宜人的湖面中,飘着八、九具术士尸体,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肿胀难看……
眼看哭喊挣扎的少女就要被拉进长廊尽头,张宇低声咒骂了一句,叼着烟就往那家丁群里冲,章昱谨紧随其后。
年轻术士这时的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但此时他已经压下了一切外露的心绪,用平板的声音艰难开口道:
“那两个术士站在幻阵的阵眼中,只要移动半步就会重新被幻阵发现,我们有两条路,一是顺应幻境的一切,阻止她被沉潭,而是夺取那两人的位置,而后再做打算。”
这时候年轻术士连伪装都顾不上了,直接称呼他的同门为“那两个术士”,黑无常没有戳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人家小姐私情被撞破,你抖什么,莫非那书信是写给你的?”
在年轻术士神色陡变之时,张宇已经冲到了扭打的家丁婆子中间,木柱后的幸存术士扯着脖子大喊道:“这是幻阵,那些人不能打,只能顺应着幻境拦住他们!”
然而情势在这一瞬间骤然变化,张宇闯进人群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些家丁婆子和少女她爹,齐齐抛弃了正在哭喊的少女,转而扭住了张宇。
威严的中年男子怒视着张宇:“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和那穷小子私相授受,把我们林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给我绑去祠堂!”
那少女仍在边上哭喊求饶,但根本就没人理她,所有的家丁婆子全都开始拉张宇。
张宇不明所以:“都住手!”
就连柱子后和荷叶下躲着的术士都懵了,不知道这幻境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小姐有私情,训人家千百年后的调查员做什么?
这林家小姐低眉顺眼,我见犹怜,而和她站在一处的张宇,虽然长得也不赖,但双手插兜咬着烟头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欠揍。
谁知那林小姐的爹,就像没看见自己亲闺女一样,伸手就向张宇的肩头抓去,怒不可赦:“你还不知错,为父在这里你还敢大呼小叫,女训都读到哪儿去了?给我跪下!!!”
张宇不知道这阵法抽的什么风,但有人骂他肯定不能忍,他狠狠吸了口烟,往亲生父亲脑门上一吐:
“跪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