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有些吃惊,不过见他会同意,还是按耐不住的高兴,心里对某人的好感度直接跃层级的飙升,小眼神里疯狂闪烁着感激的光芒,由衷道,“爷,你人真好。”
傅淮夜懒懒掀起眼皮,赏了他眼,“这种违心话,只要你不怕遭天谴,尽管说。”
“哪有啊!”苏时栖恨不得立刻剖腹,以表真心,“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心话,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他态度的转变实在太快,让人越发怀疑起他之前话里含的水分,太深。
男人放下手里财报,一开口声线不由跟着柔和下来,带着松松懒懒的嗓音,好意提醒某人一句,“迟到可是要扣钱的。”
苏时栖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表情愣了下,猛地一跺脚,急得一时间大脑都没跟上脚的速度,转身速度过快,身形踉跄了下,“对对对,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小熙就麻烦高大哥,我先走了。”
他像火烧屁股似的冲到玄关处,弯下腰刚换上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经过他时微顿了下。
“走吧。”男人说完已经走了两步。
苏时栖手上动作顿了顿,回过神连忙起身小碎步紧跟跑过去,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我坐你车?”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静静看了他眼,“你有车?”
“爷这不是废话,我那破车之前就报废了,说来这还是件挺令人伤心的事。”苏时栖说到后面绷着张惨兮兮的小脸,蹭车什么的,其实能蹭也是一种本事,他向来不排斥这种行为。
“你伤心?”
原谅他实在没看出来。
“难道还不明显吗?”他两只手努力撑开眼皮,大眼睛瞪着男人。
他岂止伤心,分明就是要伤心死了好不好。
傅淮夜瞧着他这副搞怪的模样,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心情看上去似乎也好了不少,不咸不淡地勾唇低“嗯”了声,以示某人着实可怜,虽然完全看不出来。
苏时栖见状捂着脸,继续装可怜说,“这让生活原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我可不是爷你,你老人家那是不堪重富,我是不堪重负。”
“你缺钱?”傅淮夜闻言眉峰拧了下。
“缺。”他想也不想,脱口道。
他确实穷,日渐暴增的房租,还有小熙幼儿园堪比赛龙舟的学费,一年赛过一年,加之一些乱七八糟却没头绪的支出,每一个都令他忧愁且秃头。
傅淮夜迅速凝了他眼,沉默了会,撇开头,面庞泛着淡淡冷意,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傅淮夜阖眼养神。
苏时栖乖乖坐在旁边,脖子扭向车窗外,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某种香水的味道,很熟悉,清新又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