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沉默,说:“蒋冬河,你又来伦敦了。”
“怎么,不欢迎啊?”蒋冬河罕见地话中带刺,一扬下巴,指向他们身后的公寓楼,“不邀请我上去坐坐么?”
倪雪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嗯,上来吧。”倪雪带路,向他居住的那一幢走去,蒋冬河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二人走进家中,关上房门,蒋冬河才开口。
两个人站在玄关处,蒋冬河看着倪雪,低声说:“倪雪,上一次你同意我追求你,但现在我要确认一下,你身边正在追你的人只有我吗?”
其实倪雪感觉得到,蒋冬河有点生气。或者说……拈酸吃醋?
想不到有朝一日蒋冬河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实在是稀奇。
看蒋冬河吃瘪一次不容易,倪雪觉得挺好玩儿。
即便蒋冬河浑身上下泛着挥之不去的酸意,但他周身那股压迫感更像是与生俱来。
让倪雪回想起高中时他屡次迟到被蒋冬河抓包的时候。
想看蒋冬河因为他生气,又舍不得蒋冬河太生气,所以倪雪还是选择直言道:“只有你,没有别人。”
向他表白、主动追求他的人那么多,真正被他容许追求他的也只有蒋冬河一个人。
他这简直都不能叫放水,而是放了一片海。
蒋冬河是一个不依不饶的考生,继续追问:“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个说来话长,”倪雪说,“一会儿慢慢给你解释吧,我们先别在这儿站着啦。”
“嗯。”蒋冬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外套上还沾着室外的寒意,在蒋冬河脱衣服的时候,顺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倪雪看过去,忽然觉得那个袋子十分眼熟——这不是他很喜欢的那家面包店吗?
“你买了面包?”
“你不是喜欢他们家的可颂吗,刚好路过,就顺手买了一个。”蒋冬河自然而然地回道。
这样的对话在以前经常发生在他们之间。
倪雪会经常留意京市有哪些值得一尝的甜品店、有没有什么新推出的产品,如果刚好碰到他想吃什么又懒得自己去的情况,他就会指使蒋冬河,让蒋冬河帮忙买回来。
蒋冬河当然嫌倪雪麻烦,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爱吃这种甜甜腻腻的东西,但每回还是乖乖照做,精准地帮倪雪带回他想吃的东西。不过蒋冬河会把食物先放进冰箱,不允许倪雪在饭前吃——不然倪雪就会不好好吃正餐。
今时不同往日,倪雪当即敏锐地抓住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家的可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