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吃过晚餐后,蒋冬河对蒋母说:“妈,你回家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爸就行。”
当晚,变成了蒋冬河留下来陪护伤员。蒋父原本住在一间四人病房,休息质量不算太好,蒋冬河打听了一下,还有多余的房间,他便多添了些钱,把蒋父换到二人间中。
他躺在折叠床上,想起倪雪让他转达一下他爸的情况,于是他找出了与可露丽小猫的聊天页面,开始打字。
[蒋:我爸目前的状况还成,今天白天开始练习下地拄拐走路,按照康复医生的指导进行恢复训练,晚上止痛药的劲儿过了有点胀痛,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医生说再过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露丽小猫:一切正常就好,希望叔叔早日康复。]
[蒋:嗯,我一会儿把你这话告诉他。]
[可露丽小猫:我小学的时候也在冬天滑倒过。]
[蒋:然后呢?]
[可露丽小猫:当时底盘低,就摔了个屁墩儿。]
[可露丽小猫: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下雪,也不喜欢冬天了!]
倪雪想,当时摔得他尾椎骨生疼,还掉了几滴眼泪。
看着屏幕上这一行字,蒋冬河发现,他居然能想像出那个画面——小学生倪雪一定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脸颊两侧有着肉嘟嘟的婴儿肥,一到冬天就被家长强行套上圆滚滚的羽绒服,以及毛绒绒的毛线帽子和手套,像个粉雕玉琢的雪团子。雪团子原本兴致勃勃地出门,结果脚下一不留神,一个出溜滑就摔在了地上。
蒋冬河没忍住,在一片漆黑的病房里轻轻笑了一声。
[可露丽小猫:这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偷偷笑话我呢?]
[蒋:也不算笑话吧,就是想象了一下画面。]
[蒋:宝宝,你好笨。]
[可露丽小猫:?????]
可露丽小猫留下一串问号,气得下线了。
蒋父这时候还没睡着,一到晚上伤口就开始痛,这种痛让大脑神经也被迫跟着精神抖擞,难以入眠。
正当蒋父闭目养神之际,就听见旁边的儿子发出阵阵低笑,大半夜听着挺瘆人的。
“冬河啊,大晚上的笑啥呢?”蒋父扭头看向蒋冬河的方向,发现蒋冬河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像是在和人聊天,“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跟人网恋呢吧?”
蒋冬河:“……”
该说不说,他爸还是有点敏锐直觉在身上的,然而只猜对了一半,猜错了最关键的信息。
——明明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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