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蒋冬河没有别的心思,只把倪雪当作自己的好兄弟。二十几岁的倪雪与十几岁的倪雪有所不同,已经完成了从少年到成年的转变,覆盖着一层薄肌的身体线条更加赏心悦目,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一切都恰到好处。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蒋冬河把门打开,两位男技师推着小推车走进房间。
他们在按摩床上趴好,技师设置了倒计时,而后开始精油按摩服务。
技师先与蒋冬河确认了一下力度,蒋冬河说:“其实力道再重一点也可以。”
另一张床上的倪雪被问了同样的问题,却给出与蒋冬河截然相反的回答:“……轻一点吧。”
……看来怕痛这一点和以前还是一样的。蒋冬河想。
两个人的脸埋在按摩床的圆洞中,蒋冬河虽然看不见倪雪那一边的情况,但他可以通过自己这边经历的一切来推测倪雪作出的反应。
被人按肩膀,倪雪会说痛,情不自禁地闷哼。
人的双手经过yao侧,倪雪会说痒,然后轻轻地笑一下,让人别碰。
按摩头部穴位时倪雪很舒服,不再发出声音了,只是全心全意地享受。
蒋冬河全程不作声,思绪却已经被房间另一侧的倪雪占据、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填满。
他忍不住开始想,如果是他来给倪雪做精油按摩,会怎么样?
有着浓郁香气的精油ye体在身体上liu淌,使肌肉得到舒缓,他会向倪雪确认自己的力度,而倪雪也会随着他的动作作出相应的反应。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只需要手指与肢体的触碰就可以感知一切。
这样的设想简直令人头脑发昏。尽管室内空调温度偏低,更衣时甚至会觉得有点凉爽,但此时此刻已经被一股缠绕周身的热意取代。
像是一簇狡猾的火苗,灵活地在各处游走,最终将某个地方彻底点燃。
那种感觉令蒋冬河没有办法做到忽视,以至于他从未觉得一个小时这么漫长、焦灼。
房间里一共四个人,两位技师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倪雪看不见他,只有蒋冬河自己感知着自己的异常。
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
计时器终于发出了“叮”一声响,两位男技师完成收尾工作,先一步离开房间。
蒋冬河注视着另一张床上的倪雪缓缓直起身子,经过刚才的一番推拿,眼前人的肤色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雪白无瑕变成了浅淡的粉,尤其是肩头、手肘,还有搭在床铺上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