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称呼有点愣。
接着反应过来,皇上这是准备给小主封嫔了。
登时哗啦啦的跪了一地谢恩,姜娴迷迷瞪瞪的,她听到“……谢恩……封嫔……”两个关键词,但只看到了贵妃,于是她强撑着病躯坐起来:“臣妾谢贵妃娘娘恩典。”
谢都能谢歪!
皇上见她脸颊红润如胭脂,眼波盈盈,既心动又担忧,当然不会怪她失仪。
枕秋回话:“刚才已经请过孙太医来看,说是外伤导致发热是正常现象,对症诊治即可,小主的伤口恢复得极好,熬过这几天便好。”
皇上面色这才由阴转晴。
他在榻边坐下,握着姜娴发烫的手,温声问:“怎么让人去昭阳宫找贵妃?贵妃又不会治病,还不如朕能陪陪你。”
这话容贵妃听着有点不得劲。
她就不喜欢别人说她不如谁,或者干什么事干不好,也就是皇上说这话,换别人说,她脸当场就拉下来了。
当他凑近,姜娴这才注意到皇上也在。
大领导也来了啊!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
她一激灵,强行打起精神来:“臣妾贪心,既想皇上陪,也想贵妃娘娘陪着臣妾。”
皇帝莞尔:“没想到去静心寺一趟,你俩交情竟变得这样好。”
同事培养感情,不外乎禁室培育。
关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天天面对面,关系自然就好了。
姜娴说:“臣妾不过是微恙,怎敢劳烦皇上,皇上来倚竹轩来看臣妾一回,已是极大安慰,还请皇上回去早些歇息罢!臣妾的身体不好,半夜怕是要经常唤人来伺候,别连累皇上也休息不好。”
皇帝是想留下来陪她的。
可是今日因为迎接太后回宫,又处理了一下乱党的事,其他政务都押后到明日处理,若是明日再精神不振的上朝……皇帝是个负责任的大老板,他让孙太医给姜娴诊了二回脉,又监督着她把药喝下,便要起身回去歇息。
容贵妃却欠欠身:“既然皇上走了,就由臣妾留下来陪顾嫔吧。”
“你有这个心已经很好,岂不委屈了你?顾嫔方才也说了,怕是半夜要经常惊扰睡眠。”
“臣妾白日也并无要事,睡得差些,下午补回来便是。”
皇上颔首,算是允了。
待圣驾一行人呼啦啦的走后,容贵妃丝毫没有当客人的自觉性,吩咐起来:“你,去烧点热水,等下顾嫔发出汗来,用拧干的温毛巾为其擦身。你,去煮碗粥……倚竹轩没有小厨房?何等穷酸之地!算了,你拿本宫的令牌去昭阳宫,煮好了送回来。”
被容贵妃的气势慑住,一时之间,众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紧接着,容贵妃就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
“贵妃娘娘,臣妾是陈答应。”
陈答应乖觉地自报名字。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贵妃不记得她是谁。
当她报了名字后,容贵妃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号人物来着,刚才也跟着行礼请安了,只是存在感太稀薄,又猫在角落的不显眼:“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顾……顾嫔让臣妾陪着她。”
“胡说八道,”容贵妃寒了脸色,她昂起高傲的下巴:“既然顾嫔遣人来昭阳宫求见本宫,本宫也应邀来了,可见并不需要你一个小小答应陪她,滚回你的偏殿去睡觉。”
“好嘞!”
陈答应如蒙大赦,对放她回去睡觉的贵妃娘娘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