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姜娴的尊重全看位分,对陈常在更是忍不了一点,立刻反唇相讥:“难道常在的份例就能见到了?我和昭仪娘娘说话,没你一个常在插嘴的份儿。”
郭贵人柳眉倒竖,怒气冲冲。
可惜陈常在一点不怕:“我就住在碧华宫,你在碧华宫说话,说没我插嘴的份儿?你好大的官威!可惜没用,我不是一般的常在。”
郭贵人不敢置信:“难道皇上给你封号了?”
“我是顾昭仪最心爱的常在。”
陈常在语气之骄傲,一时之间竟让郭贵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常在乘胜追击:“从顾昭仪指缝间漏出来一点,已够我受用不尽!我有吃不完的燕窝阿胶,你有吗?你就算有,也是因为有喜了,是给未来的皇子公主吃的,等孩子出生了,你就吃不上了,皇上给皇子公主的奶娘吃,都不给你吃。”
“你!”
郭贵人旁边的宫女怒视陈常在:“一个常在竟放肆侮辱贵人,昭仪娘娘就这样纵容她的无礼?这就是碧华宫的规矩?!”
姜娴掀了掀眼皮,枕秋便会意上前先福了福身,再动作优雅地扇了她两个耳光,响得跟炸了个摔炮似的,在她惊怒交加的注视中说道:“郭小主在昭仪娘娘面前喧哗无礼,这两巴掌是代你家小主受过。”
室内一片寂静。
郭贵人的手抚上肚子,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思考要否拿自己有孕的事作筏子,和顾昭仪大吵一顿。
而这时,她却看见姜娴轻笑出声:
“你身边这宫女说得不错,这就是碧华宫的规矩。”
“在碧华宫,我的陈常在就是可以踩着你一个贵人的脸,扇你的大宫女。要不是你有孕在身,今儿你不跪满一个时辰,都走不出碧华宫的宫门——孩子是无辜的,我看在子嗣的份上,便放你一马。”
郭贵人喘起了粗气,恨恨地瞪着姜娴。
在她想出对策之前,姜娴已经说:“枕秋,送客。”
郭贵人被“送”出去之前,一直在摸着自己的肚子,却迟迟没能狠下心来做出点什么。
眠夏咋舌:“主子就不怕她说肚子痛,说您气得她胎气动了么?”
“我才刚生下昭儿,皇上跟太后不会因为这事罚我太重,再说,郭贵人把这胎养得这样大,肯定是养得精细无比的。这样的人,不敢拿肚子赌。”
姜娴太了解郭贵人的二代心态。
既自恃尊贵的包袱,也做不到当机立断地撕破脸。
因为进宫前拥有的已经很多,入宫后便缺少破斧沉舟地梭哈的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富人有的是容错,市井之徒也有他们的街头智慧。
姜娴轻笑:“我今天就要替陈常在把这气出了,顺便让她清醒清醒,少来惹我。”
……
郭贵人登门拜访碧华宫,结果被气走的事,不久便传到皇帝耳中。
谢彻派了太医去给郭贵人把脉。
过了会,梁遇寅便来回禀:“孙太医说,郭小主略微有些胸闷,也有食欲不振的迹象,龙胎无事,但是钟粹宫的宫女说,郭贵人因为在碧华宫受了陈常在的气,已经是吃不下饭了,还有,奴才看到……”
“嗯?”
“奴才看到,来乾坤宫回话的钟粹宫宫女,脸庞上有两个泛红的巴掌印,说是顾昭仪不分青红皂白让人扇的,”梁遇寅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要奴才去问问昭仪娘娘实际的情况?”
他太懂皇上了。
在皇上心中,郭贵人算哪根葱啊?
要不是侥幸怀上,估计郭贵人的话语都经不了皇上的耳。
谢彻原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中间说是受了陈常在的气,才有点纳闷:“陈常在能给她气受?怕不是被她的蠢惹得心烦!”
在谢彻的印象里,陈常在就是跟在姜娴身后的傻乎乎小尾巴。
没有坏心眼,就是太蠢了。
“既然和碧华宫的话不投机,郭贵人以后就少到处乱逛,安心待在钟粹宫养胎。”
谢彻一句话,便将郭贵人变相禁足了
他接着想到那挨了耳光的宫女到乾坤宫来,该是想告姜娴的黑状,便补充:“面上顶着明显印记来办差,算她一个御前失仪,如此不机灵的宫女,就不必在郭贵人跟前伺候了,送回内务府去,换一个老实的给郭贵人。”
梁遇寅吹捧:“御前失仪是杀头的大罪,皇上只让她回内务府重新分配,实在仁慈!至于郭贵人说她想见皇上……”
“朕去长乐宫瞧瞧皇子,晚膳就在碧华宫用吧。”
梁遇寅躬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