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花鲤胡同的莫宅关门闭户,走过路过的人都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些奇怪的声音,里长被那好事者拉来偷听,然后猜测里面有人在习武。
读书人家习武?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没多会儿花鲤胡同的住家都知道了,自诩清流的不免要骂上一句荒唐,级别低下的武将倒是要喊声有趣。
莫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没想到街坊四邻会对他们习武有想法,现在他们自已感觉挺好的,莉娘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五个来挑战的武林高手给打败了。
天擦黑的时候,莫宅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群人,打头的五个形象比较凄惨,脸上带点伤,走路姿势也不对,眼神还有点凶,把在附近玩耍的小娃都吓跑了。
郑里长站在他家门口遥遥看过来,发现其中有个锦衣卫,跟那莫书白有说有笑的,他马上就把脑袋缩回去了,“我的个娘亲,莫家跟锦衣卫还有来往?哎呀,那个好像是汪直,他好像看见我了,这个莫举人还有点本事,挺吃得开啊。”
汪直把视线从郑里长那个方向收回来,握着书白的手说道:“多谢兄弟盛情款待,往后有事招呼一声,哥哥我能帮的绝不推辞。”
书白连连道谢,锦衣卫啊,负责监察文武百官啊,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一清道长又挤上来跟书白说话:“莫举人,能不能麻烦您给一灯道长写个信确认一下?我总感觉他是我们武家山一脉的。”
书白笑着摇头,“抱歉,一清道长,在下真不知一灯道长走到了哪里,而且一灯道长不是武家山的,这点在下能肯定。”
一清道长肩膀垮下来,表情落寞让书白心生不忍,可不存在的事情绝不能认。
林翠屏和莉娘把客人送到门口就转回去了,姑嫂两个慢慢往回走说悄悄话。
“莉娘,福叔来时说了个事儿。”
“怎么了,田地出事了?”
“没有,家里的山地田地都好好的,养殖场和咸菜作坊也好好的,是村里的事儿,何举人,他娘把娘家侄女简柔给他做了平妻。”
“啊?平妻?他可真能整事!”
“就是说了,小小的举人,往后怎么样还难说呢,这万一会试考不上还得弄钱去捐官,你说就他家那几亩薄田,够干什么的。而且,我跟你说啊莉娘,正妻没进门先把平妻抬回家,这是乱了纲常,将来内宅纷争不断,有他好受的。”
林翠屏不爱说人是非,可相公交待了,这事关何举人,一定要跟莉娘说明白了,务必要让莉娘明白,那何家就是个深坑,掉进去就死定了,咱躲都躲不及,千万别犯糊涂往里跳啊。
莉娘的一句话就叫林翠屏放下心来,她说:“这样,将来谁嫁何连升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有个偏疼平妻的婆婆,有个优柔寡断的丈夫,还有个不省心的小老婆,那日子绝对就跟苦菜花一样苦到底了!”
“呵呵,莉娘啊,这些话咱们也就在家里说说,到外面可不兴这样说长道短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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