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鱼篓子都很大,连鱼带水的约摸上了五十斤,莉娘有点发愁,“这么多鱼,该怎么拿回去呀。”
“莉娘莫慌,哥留的有扁担,哥挑回去就是了。”书白笑容更盛了,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好几颗出来,他从草丛里摸出藏好的扁担,把鱼篓子上的挂绳缠在扁担两头,一使劲他就挑了起来。
莉娘背起清源,在兄长后头亦步亦趋,看着前头瘦削的身影,她很是担心,“哥你要是累了就放下担子歇一歇,咱不着急,赶第二趟牛车也是可以的。”
收获这么丰富,书白哪里会感觉到累,担子越重就意味着铜板越多,就意味着弟弟妹妹能吃上饱饭,就意味着莉娘能穿上好看的襦裙。
远处,村妇们看到书白吃力的样子都是大吃一惊,不用问也知道莫小秀才真学了莫举人的好本事,如果不是他常年卧病在床,恐怕莫家大房早就重新兴旺起来了,光是埋篓子起鱼都能赚不老少啊。
到底是病体初愈,书白挑了一段路就开始喘粗气了,他不得不把担子放下来,清源也从莉娘的背上窜下地,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盯着鱼篓子。
“二姐,清源想吃鱼鱼,想吃虾虾。”小娃这会儿是口水横流啊,家里都好久没见过荤腥了。
“好啊,一会到家,二姐就给清源蒸鱼虾吃啊。”莉娘掏了手帕给清源擦口水,心里酸酸的,哪里有心思取笑弟弟。
感觉身上有力气了,书白再次挑起担子往家走,纵然他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但还是在村口的位置被人堵住了。
他们的奶奶莫王氏,还有二婶小王氏,接到某个村妇的递话就往这赶,王氏上来就握住扁担往下拽,快五十岁的人呐,力气比病弱书生大,书白闪躲不过,踉踉跄跄就要摔倒,只得放下担子,拱手行礼,“书白问奶奶早安,二婶早安。”
“安什么安,有你们这几个不孝子孙,我老婆子安不了!”王氏用脚踢了踢鱼篓子,因为怕篓子里的鱼跑了,她没用什么力气,就是想压一压大房的三个娃,最后这鱼还得乖乖给她送家去。
“你瞧瞧,你瞧瞧,起了鱼也不说往爷奶那里送几条,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自己吃好的喝好的,老人的死活都不管了?”
王氏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见着,不定会怎么说书白,这个时代,不孝子孙那是要遭刑罚的。
二婶是王氏的娘家侄女,人称小王氏,她这会儿瞧着两个满满当当的鱼篓子,说话都有口水声响,“书白啊,别怪二婶说你啊,你这样真的不好,昨儿个听说你发病,你爷奶都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啊,你倒好,装病不说,起了这老多的鱼也不说孝敬老人,哎,这有娘生没娘教,就是不行啊。”
书白欲言又止,憋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才能不伤和气不损莫家的脸面,读书人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啊,奶奶和二婶这么说他,传了出去他还能见人么。
“二婶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哥没装病,他是真的病了,吃了李大夫的药才好起来的!”莉娘心疼兄长,也恼二婶出言不逊,再忍不得了,挤到兄长身前,怒目望着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