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力气大啊,莉娘感叹着加上最后一勺子黄豆,如果是她自己来,没有两刻钟都完成不了。
“好了,磨完了,表哥坐下歇会。”
“接下来做什么?”
你这还干上瘾啦?莉娘惊讶的扫了一眼张信,“接下来要过滤豆渣,再把过滤好的豆浆放锅里煮开,然后一半豆浆留着现喝,一半点卤压成豆腐。”
“你磨这么多豆浆,吃得完吗?要拉出去卖?”
心思这么慎密?莉娘又高看他一眼,笑道:“豆腐吃不完可以放地窖里做冻豆腐,晚上我给你做冻豆腐烧肉,很好吃的,多吃豆制品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转身递给他一碗温温的红糖水,“灵珠水已经泡好了,表哥先喝掉,身子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和我们说,不行就请李大夫过来,切莫讳疾忌医,他老人家是个好人,他的独生儿子在外县当县令,往常对我们家也多有照顾,表哥且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老人家心里有数的。”
张信接过灵珠水,咕噜咕噜喝光,耳朵里听进了她说的每一个字,然后说了个好字,便继续帮她干活,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想接触,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他不认识。
书白牵着清源走出房门,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他看到了什么?堂堂英国公世子竟然在摆碗筷?!
“表哥早,清源早,快去洗漱,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张信抿唇微笑,在外人面前,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肆无忌惮大笑大闹的日子早就离他远去,唯有偶尔跟杜黎独处时,他才能短暂的放开自己。
清源吸吸鼻子,又拉拉发呆的兄长,“大哥,去洗漱,我要喝豆腐脑。”
被弟弟拉出屋子的书白还是没回过神来,别以为他读书多眼睛就坏掉了,他明明看到张信摆了四套碗筷。
这是几个意思?张信要让莉娘上桌吃饭吗?作为兄长我该不该让她上?
书白纠结死了,既想让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吃饭,又不希望妹妹日后被人污蔑清白,至于会不会得罪英国公世子?他表示没想过这个问题。
等到书白洗漱完毕回到正房,他不用纠结了,张信和妹妹已经上桌了,他俩相对而坐,一个主位一个下位,表情那叫一个淡定,书白按了按胸口,有点小伤心,自己在那白担心半天,瞧这俩没心没肺的,还是单纯懵懂的孩子样,唉,兄长不易当啊。
香甜的豆浆,鲜咸的豆腐脑,宣软的二合面馒头,还有炸得酥脆的小鱼干、爽口的黄瓜条,美味的早饭让人暂时忘却了烦恼,四人闷头快速而优雅地消灭着食物,兄妹三人表现良好的用餐规矩,连张信都暗暗吃惊。
饭后,书白受伤的小心肝很快就得到了治愈,因为莉娘悄悄和他说了,她上桌吃饭是张信要求的,他说他现在是表亲嘛,大家自然要和家人一样相处,点点滴滴都要注意,这样习惯成自然,万一家里来了外人也不会陡然生疑。
外人两个字,张信用得很巧妙,而且真的被兄妹俩忽略掉了,张信站在屋檐下仰望着蓝天,暗暗给自己比个大拇指,他能做的,真的还有很多,不急,一点一点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