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沈家。
因此能无声无息给沈湘下了毒又不被她怀疑的,嫌疑最大的便只有安秀廷。
沈穆英作为一家之主,亦是一代枭雄,难道会对女儿的异状没有任何察觉吗?
而且恰恰就那么巧,他不顾流言蜚语也要将沈湘与安秀廷强硬分开。
宁可背负凶残的骂名,仍执意要将安秀廷残忍处死。
这些蛛丝马迹,都说明沈穆英并非对女儿中毒之事一无所知。
那他为何还要这般遮遮掩掩的行事,即使令众人对沈家议论纷纷也不肯出来解释呢?
怕是答案只有一个。
沈穆英早就与那些人打过交道,并且知道他们十分狡猾难缠。
一旦被盯上,便如附骨之蛆般挥之难去。
因此此番隐忍是为了引蛇出洞。
沈穆英明白,只有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除根,才能真正保沈家安全。
这也说通了为何他会着急与少涯派互通书信商议婚事。
应该是想以婚事为引子,借少涯的力量谋划接下来的对策。
只可惜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被暗害了。
那沈穆英又是何时、因为什么而与那些人打过交道的呢?
宁远想,要解决这个秘密,纵观整个沈家,恐怕只有眼前这个令沈夫人想要极力淡化隐藏的东园能给出答案了。
“少爷,你在哪儿?”
长缨送完信回来,不见了宁远。
“长缨,把你的短刀给我。”
茂密的榕树里传来宁远的声音。
“少爷,危险!”
虽说宁远的身体经过药浴休整已暂时恢复,但毕竟是刚刚好转。
是以长缨仍有些担心。
“别废话,刀。”
宁远不甚在意。
长缨不情不愿的将短刀扔出。
由于手臂刚消了肿,扔的力道并不大,是以有些偏离。
不过宁远脚尖一点,一个漂亮的旋身接住了。
双腿能行之后,果然感觉身轻如燕。
比起来,伤口和体内毒素蔓延的痛苦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宁远接过短刀,刺向榕树最粗的空心枝干将其划开。
因了宁远的招摇,他在前来东园之时便吸引了不少侠士的目光。
天天坐木轮的瘸腿突然飒沓如流星了。
怎能不惹人惊奇。
是以当沈夫人匆匆赶到东园的时候,许多人也已跟着宁远来到了东园,正围在榕树下看热闹。
“咔嚓”一声,榕树枝干被劈开。
许多旁枝断叶哗啦啦随之沉重落下。
“你们这是,你们这是……”
一向淡然无波的沈夫人,此刻显然慌了神色。
“快住手!”
但是为时已晚,被利落劈开的空心枝干已然呈现于众人眼前。
只见枝干里赫然摆放着一座棺椁。
黑色棺椁周围齐齐整整放置了一整圈的返魂木。
返魂木香气四溢,每一只红色的枝干上都开着朵蓝花,姿态婀娜。
然而随着空气的涌入,还不到一瞬,蓝色花朵均如失了魂气一般霎时枯寂萎顿了。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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