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酸痛,我在梦里轻轻飘飘混混沌沌,忽而感觉一个手掌在拍打我的脸颊,还好动作还算温和,我可以毫不在意继续睡自己大头觉。可没一会儿,自己的鼻子又被捏了几下,可能是见我毫无反应,那只手索性紧紧捏住了我鼻翼两侧不放,让我呼吸都开始不畅。我心中一股子火窜上来,谁这么不道德打扰人家休息!我一把抓住那个手狠狠一拽。
“放手!”我冷冷道,睁开眼发现四周还是昏昏暗暗。近在咫尺的是张良似笑非笑俊逸无瑕的脸,他的一只手被我牢牢抓住,另一只手撑在我耳边。我一愣,周围一片安静,安静地似乎都能听见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披在肩头的发散落到我的脸上,一丝丝,撩人心弦。
“云儿,要迟到了。”他澄澈清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温柔却让我大脑彻底清明。
“迟到!?什么时辰了?”我担忧地问。
张良不疾不徐道:“还有二刻就卯时了。”
“完了……”我惊觉不妙,甩开他的手道,“子房你快让一下。”
“云儿不用慌张,上课用的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指指几案上的竹简,慢条斯理的说着,简直把人给急死。
我连忙下床,闪过他身边,慌乱洗漱一通,就往门外冲。
“云儿,你还没拿这个了!”
张良叫住我,把竹简塞给我,我也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只是猜想着应该是荀子上课要用的教科书,便拿着就跑。
我一路急急匆匆赶到半竹园,却见大门紧闭,推了推还是锁着的,难道看门的小童也赖床了?!我一心想着荀子的课绝对不能迟到,也没顾上三七二十一,回想了下昨日学的轻功,加了段助跑,一个跃身翻墙而入。果然水平不到家,虽然成功翻越大门,却站立不稳摔了个四脚爬地……还好周围没人呐,否则那个郁闷!那个丢人!正在庆幸,突然听到看门小童的声音:“师娘,你这么早急着找夫子?”
我脸一僵,拍拍脸上的灰土,讪笑道:“呵呵,夫子叫我卯时来上课。”
“师娘记错了吧,我怎么听夫子说是辰时?”
“是吗?子房和我说是卯时啊…..”
“师娘,我不会记错,夫子特地交代过我。”
“那怎么会……”我这才恍然,难道……我!又!被!整!了!
好吧,虽然被耍了,但我还是要表现地淡定洒脱。
我洒然一笑:“没事没事,我正好可以先预习一下课文。”
我向童子挥了挥手中的竹简,从容迈开步子,走到了落枚棋室外,找了个地悠然地坐了下来。看门小童饶有兴趣地望了我半响,才走开,可能他也觉得我行为古怪吧,堂堂三师娘居然翻墙而入,这个传出去我的形象又要被大打折扣……我叹口气,心念念,好腹黑的子房!
闲着也是闲着,我便打开竹简看了看,上面的字是张良所写。
坚白,不相外也。坚,于石无所往而不得,得二。异处不相盈,相非,是相外也。不坚白,说在无久与宇。坚白,说在因。无坚得白,必相盈也……
我顿时汗颜了,不是教易经吗?怎么写了一堆坚不坚白不白的,这个貌似是墨家批判公孙龙坚白石论的话把!和儒学又有何关系?莫名……
“子雨,卯时就到了?”
我抬头一看正是荀子,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是的,荀师叔有礼。”
“嗯~~”他点点头道,“进来吧。”
我随荀子在落枚棋室坐下,他一脸神清气定,缓缓问道:“听子明小友提到过,子雨和公孙玲珑辩论过鸡三足?”
“是的,师叔。”那个天明果然和谁都无话不谈,希望他还没在荀子面前爆过其他更猛的料。
“后来子房告诉了我来龙去脉,没想到儒家弟子都很难辩倒的论题,被子雨轻易解开。你和子房行事风格还颇有点相似,不拘泥于世俗之见,独具个性”
荀子把我和张良相提并论我着实也有点受宠若惊,我连忙谦逊道。“荀师叔见笑了,小女不才,只是些鄙见而已。”
“名家最闻名的莫过于白马非马和坚白石论,虽说名家的诡辩儒家不敢苟同也不削与之辩论,但老夫还是很好奇子雨姑娘会如何驳倒坚白石之论。”
张良原来早就知道荀子会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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