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莎拉小姐。”
斯维因看了一眼厄运小姐,又看了看黯然神伤的胡伯托,认真道:“胡伯托先生,我需要你给我指明道路——我是来找普朗克的。”
酒吧里,海盗们的议论声又一次大了起来:“哈,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了半条船的人手——又来了仇家!”这群粗鲁的海盗对于他人的倒霉事情,总是抱着乐见其成,幸灾乐祸的态度。
冥渊号水手长罗姆看着斯维因与那个肉票八成相近的面庞,心中已然知道了答案。他朝着酒吧里剩余几个冥渊号的人手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收到信号,悄咪咪的往人群当中隐没,妄图从后门离开纷乱的酒吧,前去报信。
啪!
后门处传了巨大的声响。
接着是斧刃入肉的声音。
“在没说明白普朗克去了哪儿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儿!”
德莱厄斯一人一斧,横刀立马。酒吧的窗户外头,高举火把的诺克萨斯士兵们眼神森冷的望向了里面有些慌乱的海盗们。
“嘿,小子,我们和普朗克可不是一伙儿的——别把我们往你的对头路上逼!”
一个面相沉稳的海盗站了出来,试图和斯维因进行沟通。
斯维因一个抬手,殷红的血珠便糊到了他的脸上,而后便是一阵血肉融化的恶心声音,一滴浓郁的鲜血,被斯维因用魔法抽离了海盗的身体——这一滴鲜血,就是海盗全身血肉化作的精粹。
海盗的躯干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变成了一堆散落在地的骨架与一张完整的表皮。
“胡伯托先生?”
斯维因当做无事发生,甚至没有和海盗搭话的意思——他只是继续认真的看着胡伯托,眼睛里写满了诚挚与恳切。
胡伯托张了张嘴,却因为惊吓过度而没有发出声音。厄运小姐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说话,胡伯托——普朗克在哪儿,你傻了吗?”
女人扑面而来的香气和泼辣的斥骂,终于让胡伯托的灵魂回归了躯壳,他大声的回答道:“就在水鬼街——不远,我可以带路!”
“你们哪儿都去不了!”罗姆大声咆哮道:“我要把你们统统杀了喂鱼!”
故作强悍的水手长心里明白,这一趟恐怕是难得善了了。这个年轻小子杀人的手法,和那个变态的吸血鬼,如出一辙。看来,杀了他们半条船的吸血鬼,是这个小子请来的援兵。
“他们是吸人血的怪物——大家一起上啊,他不会放过这么多可口血食的!”罗姆学着胡伯托刚刚使出的挑拨伎俩,却看到身边那些原本好整以暇,现在戒备森严的海盗们,用看傻子似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嘴角甚至挂上了嘲弄的笑容。
甚至有一个高大的海盗二话没说,举起了钢刀与短戟,居然径直冲向了罗姆!
“干掉他,献给这位大人——”
其意不言自明。
杀了你当投名状,保自己一个不被吸干的安全!
该死的、狡猾的海盗!
罗姆心中痛骂,举钩迎战。
乒乒乓乓几个回合下来,罗姆突然觉得背后生风,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
是那几个躲在他身后的,冥渊号水手!
偷袭者涕泪横流的望着手里的短刃,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罗姆逐渐失去血色、愤怒的脸庞,只是无意义的大叫着:“啊!我不想被吸干!我不想!”可见弗拉基米尔给这艘船上的人手,留下了多么深重的阴影!
“大人,我杀了罗姆!我可以带你去冥渊号!别杀我!我是有用的!”
这个偷袭者用力的将短刃搅进了罗姆的伤口,剧痛与血崩飞快的带走了他的生命。之后他跪倒在了罗姆的血泊当中,大声的向斯维因求饶道——另外几个冥渊号水手也有样学样的跪倒下来。其他的海盗们也纷纷的舒了一口气——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好,现在快去吧!离开这个该死的酒吧!
他们望着斯维因,形形色色的面孔上写满了同一种表情。
斯维因拍了拍最先出手的那个高大海盗,轻轻道:“你不错——我欣赏你。”
他径直走过了那群跪在血水里的海盗身旁,一滴滴浓郁的鲜血缓缓的从对方的身体里漂浮了出来。
骨头与表皮瘫倒在地,蘸着血水,像是一副扭曲的油画。
斯维因扭过头来,望着呆滞在原地的胡伯托道:“走啊,胡伯托先生——我不知道水鬼街在哪里。”
他的笑容如沐春风,他的眼神冷若冰霜。
冥渊上的水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放过。
……
晨光熹微。
纷乱了一夜的水鬼街终于恢复了平静。
窝藏在老巢里没有出声的海盗们纷纷推开了大门,望着长街头尾泼洒了一路的鲜血,和散落的兵刃,交头接耳道:
“发生了什么事?”
“普朗克,完啦?”
“完了。”
“我就跟隔壁的小子说,不要上街看热闹——我刚刚看到一堆骨头旁边,有他的那把宝贝弯刀!”
“哈哈,肯定是死了——把刀卖了换酒喝吧!”
这些胆小的,没有冲出来看热闹的海盗们,因为他们的谨小慎微,而苟全了性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