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水晶中的亚托克斯

是他们并不敢道出心中不满。

    因为，这个味道，可是来自亡灵战神，塞恩的身上。

    “小家伙。”

    塞恩粗着嗓子道：

    “你带着我在城里走了很多天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要杀人，我要鲜血！”

    作为战争机器里，为数不多保持了基本的理智，还能与军方通力合作的异类，塞恩的欲望非常纯粹。他希望自己永远站在战争的最前线，沐浴敌血，厮杀不休。斯维因领着他在诺克萨斯的上下丨城区来回游荡，并不能满足他心底嗜血的渴望。

    “鲜血随时都有。”

    斯维因的面色阴沉，黑红相间的华贵袍子将他包裹得极为严实。只看他不经意的一抬手，便有大股大股的鲜血凭空生出，像是给牲畜洗澡一般，淋在了塞恩的身上。

    污血四溅，长街上散发着冲天的臭气。

    “哈啊，舒服多了。”

    “舒服了就继续帮我探查乐芙兰的气息，大个子。”

    斯维因的口吻当中，已然丢掉了对于塞恩的忌惮，还有对乐芙兰的尊重。他示意身后跟随的兵丁们清理污糟的现场，然后朝着塞恩勾了勾指头，非常粗鲁的说：

    “如果你帮我找到那个婊子——我可以送给你100个角斗士，当做你虐杀的玩具。”

    塞恩撇撇嘴道：“好吧——我尽力。”

    他居然对斯维因的粗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能说，斯维因现在身上的力量，已经恐怖到可以震慑住这头来自上古的凶兽了。

    ……

    画面回转到维克托凭空消失，斯维因茫然无措的时刻。

    好友身死，长辈身死，父亲身死……

    洛克隆德这片土地，就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一个一个地带走了斯维因亲近之人的性命。而那位诈死的女士，却在她的棺椁里留下了潜力惊人的恕瑞玛水晶，作为接待斯维因的‘见面礼’。

    “杰斯……”

    斯维因喃喃地重复着刚刚消失在空气中，那道投影的名字，眼神从愤怒到茫然，又从茫然转到愤怒，变幻了许多次。

    德莱厄斯兄弟和锐雯将他团团围住，几只充满了气力的手臂摁在了他的肩膊上：

    “别这样，斯维因——至少我们知道了该找谁报仇。”德莱厄斯说；

    “我们迟早会去推平皮尔特沃夫，为了塞勒斯将军，也为了杰里科元帅！”德莱文说；

    “我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表示遗憾，斯维因……但是你要振作起来。”锐雯说：“将怀疑抛诸脑后——还有这个鬼东西要解决呢。”她向着那颗炸残了维克托的水晶比划了一番，示意所有赶来的诺克萨斯士兵远离它。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纷纷照做。

    青黑的雾气和赤色的土壤，就这样平静的蛰伏了下来，不再前进。恕瑞玛水晶缓缓的飘在空中，那个暴虐声音炸响在斯维因的脑海里：

    “过来，爬虫！”

    “接受你的命运！”

    “成为新的——亚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