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逾越吗?
“这次我看你还不死?”
菲奥娜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心头荡出了一个简单质朴的想法。
然后队伍前方,传来了骚动。
“止!”
最前方的战士发出了指令,所有人纷纷拉死了缰绳,甚至还有控马技术不过关的战士,狠狠的撞在了前方的马匹上。
“这么突然——是要干嘛!”
控马不精的战士嚷嚷出声,试图用音量的大小来掩盖自己技术的生疏。
人群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们看到了拦住去路上,那个奇怪的人。
那个人身上不着片缕,半红不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他的肌肉分明,却也不过分贲起;腿间的巨物正巧被他拄在双掌中的巨剑遮挡,丝丝鲜血随着剑身滑落;他仿佛置身一张色彩浓烈的油画一般令人心动。
周身淋漓的鲜血无声的宣告着它的主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是凑得近了,劳伦特家的战士能够看到,这个裸男的身上,没有一丝伤口。
“喂!抬起头来!”
走上前的战士大着胆子喝道。
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敌袭!”
菲奥娜看到冲天而起的血浆,瞬间翻身下马,大喝道!
“斩破他们,亚托克斯,碾碎他们的头颅,砍断他们的肋骨,掏空他们的灵魂!”
亚托克斯手中的巨剑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伴生在他灵魂深处的黑暗之语,一旦他重塑了肉身,就会伴着他的肉身重新苏醒的恐怖之物。
巨剑咆哮着!
亚托克斯的嘴巴里,发出了挣扎的哀嚎:
“走!”
“滚开!”
…
已经撤离了战场的缇娅娜心中怦然一动。
这是身为战场元帅,不可与人言说的奇妙第六感。
她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向身边的亲随道:“一切还好吗?”
“加里奥怎么样?负责充能的拉克珊娜呢?盖伦呢——他们死哪儿去了?”
“菲奥娜的后续部队有没有跟上来?”
“遭遇重创的野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盘踞在他家门口的敌人——我们不要在这里留下任何斥候——”
“奎因呢?她的身体怎么样?”
一连串的发文都得到了手下及时的回答之后,缇娅娜发现,只有菲奥娜的军队没有跟上来。
这个擅长决斗的女士,肯定留在了哀伤之门的附近,试图从这一场天降奇祸里,分到手一杯羹。
“希望她的计划一切顺利吧。”
缇娅娜回想起刚刚心悸的一瞬间,反复的宽慰自己道:
“没事的……”
“菲奥娜那么强大的战士……”
“她不会鲁莽行事的。”
事实上,我们人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坚如铁石的事实面前,捂住眼睛欺骗自己: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
如果你不改变,不伸手,不试图扭转局势的话。
一切都不会好起来的。
它只会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