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越觉得触目惊心。不但北疆候突然死了,连北斗禄存部在北疆的人介入调查,都已经连死了好几个。现下北疆政务由副总兵勉力支撑,但是蛇无头不行,北疆府驻军,军心思乱!
看完卷宗,贾赦抬起头来,脸露迷茫之色。
见贾赦看完了,景怀帝问:“恩侯,你可愿替朕前往北疆平乱?”
贾赦能拒绝么?忙起身行礼道:“臣,万死不辞。只是……”贾赦极富技巧的掌握好停顿节奏,方接着道:“臣恐才干有限,又一生未至北疆,怕有负皇上所托。”
景怀帝道:“朕信恩侯。再说,当年老国公曾任北疆总兵,恩侯去,再合适不过。”
先帝得国之后,虽然表面上四海臣服,实则暗流涌动,国内百废待举,说一句内忧外患不为过。当时,镇守四方的总兵皆是极得先帝信任的勋贵,北疆总兵便是荣国公贾源。
先帝驾崩,端亲王作乱,随父驻守北疆的贾代善带兵驰援,在平安州大败叛军,荣国府的势力才从北疆移到平安州。
贾赦领命。景怀帝才命贾赦去拱卫司问许岩,关于此事的详情。
这些时日许岩都是繁忙不堪的,也就是景怀帝有令,今日才在拱卫司等贾赦。二人一照面,贾赦瞧见许岩乌青的两个眼圈儿就笑了起来:“许大人比我还小得二岁,熬坏了身子可不好。”
许岩听见贾赦揶揄,苦笑道:“侯爷大喜,莫怪我不曾去道喜,我这些时日是真脱不开身,不像侯爷心宽,这样精神。”
贾赦这些时日休息得确实不错,整个人都极精神,和许岩站在一处,对比明显。
两人寒暄打趣几句,便入了静室。凭二人的耳力,谁也别想从二人口中偷听什么,两人坐下之后,许岩才道:“北疆的事,侯爷可有什么章程?”
贾赦摇头道:“我这一辈子,最北就只到过北直隶青峰县,在那里认识了许大人,北疆之地,却是一无所知了,能有什么章程。”
许岩听了,叹了一口气:“现下朝廷各部院都支应不开,出了破军部的事,有些衙门就算是闲着,若非十分得皇上信任的人,竟是宁可闲着也不敢任用,这一回侯爷北上,恐怕能带的人不多。”
这一层贾赦倒是早想到了,若是有人可用,景怀帝大约会默认自己退步抽身。“为朝廷效力,乃是做臣子的本分。同行人多人少,我倒不在意,左右我鞠躬尽瘁,尽力而为就是,我只放心不下京城。”
许岩听了这话,一皱眉,道:“京城如今戒备森严,难道会出事?”
贾赦无奈的浅笑了一下。
许岩见了,笑道:“皇宫内这段时间戒备格外严,琏儿入了上书房,该当是免了侯爷的后顾之忧。”
贾赦却摇了摇头,取过纸笔,一气呵成,写了一大篇话。贾赦边写,口中边道:“琏儿还小,我若外出办差,家中便无人照应了,我只担心琏儿顽劣,冲撞了贵人。许大人在京中,若是有空,替我照应琏儿一二,我感激不尽。”
许岩笑应:“侯爷说这些话,便是将我当外人了。”却伸手接过贾赦手上那张字纸,瞧完,脸色大变。也取过笔,在纸上写到:当真?
贾赦口中道:“我自然信得过许大人,不过为人父者,总是忍不住操心的,我不过白嘱咐一遍罢了。”说完,又笑道:“瞧我,险些因私废公了,许大人跟我说说北疆候的事吧。”却取过纸笔,继续写到: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