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放眼望去,湖里的莲花几乎已经败去了,似乎和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菊花唱着反调。
我叹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三国之主的您唉声叹气的呢?”
我闻言猛的转身,便揪着柳长卿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长卿,你是国师,你是半仙对不对?你难道没有什么重要的预言要告诉我吗?你没有占卜到什么关于国运兴衰的东西吗?”
他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问我:“您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
不对啊。发生任何事,柳长卿都应该知道。而且我和他可以传音入密,他甚至可以占卜出我的任何心事,甚至可以帮我解救我军于极难的阵法。厉害如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出栖凰会有大难的呢?
我想着,摇摇头后退了两步。
柳长卿前进了两步。
他两只手抓着我的两只肩膀,仍旧正色问我:“陛下!您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
我疑惑:“长卿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感知到吗?”
他的表情突然暗了一下,但极快地转化成了苦笑:“我……估计是在宝樱时候灵力消耗过度,现在有些亏损。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预知到了。”
我心里一惊:“你灵力亏损?!你是帝国第一的玄术家吧?除了你,除了付瑶琴,还有没有别的玄学家了?”
他闻言一脸恍悟的表情:“付瑶琴?他说什么了?”
我神色凝重:“他说,他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异变,,推测月内江南会有大灾!”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突然使劲儿:“可是当真?”
我摇头:“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相问。如果你没有感知,会不会没有此事?”
他突然松了手,手垂下的时候有一丝不明显的颤抖。我以为他是担心国运,便道:“我命钦天监再观察一下吧。万一是真的呢?”
他皱眉:“你信他多少?”
我苦笑:“曾经在宝樱皇宫里,他说我是帝王星,注定一统三国。他的预言如今成真了。而且他的斤两,你估计也知道。”
长卿低头沉思几秒,果断道:“不管有没有此事,都请陛下未雨绸缪。确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臣会率钦天监夜观星象,明日给您答案。”
我忧心的点点头,别过长卿,朝抱月宫走去。
走到抱月宫,沐毓辞正立在案前写着什么。雪意不在,估计在太傅那里学习。
我静静走过去时,沐毓辞抬头看见了我。他冲我笑笑,我也冲他笑笑。但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严肃,叹口气对我道:“陛下,不想笑的时候,何必勉强自己?”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双手环在他腰间。他亦伸手环着我的腰。
就这样静静立了几分钟,我将深埋在他肩窝的头抬起来,问他:“辞儿,你是不是熟读典故、通晓古今?”
他愣了一瞬,摇头:“我虽然在男儿当中算是读书不少的,但要达到您那个标准恐怕差太多。要说有,您身边那位杜官人算是唯一一人了。”
我摇头:“这不是重点。我对这个国家的历史知晓不多。你告诉我,每当改朝换代、王朝交替之后,新政权突然遭遇天灾,人民一般会怎么看待?”
他反应道:“您担心这个?”
我只道:“告诉我。”
他叹气:“无非认为新皇上位不合天意云云……”
我顿时一脸委屈:“那我怕就是不合天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心理动态
将事情前因后果将给沐毓辞听,他立刻理智地给我分析起来。我听了他的分析,也渐渐从自己的担心之中走出来。
我担心的无非有三点。
第一,战争刚过去,百姓就要遭遇天灾,可谓雪上加霜,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百姓受苦。
第二,天灾出现,必然会有不利于统治者的谣言出现,到时民心动荡,我想再平复民心,必然要费一番功夫。
第三,这些天灾人祸、流言蜚语,势必会被杜重荣一干人利用。现在我们之间的对峙已经到了台面上,这样一来无非是给她们增加筹码。
但沐毓辞认为,只要我能未雨绸缪,并且适当控制言论,加上密切注意和防范杜重荣的动作,这些都是可以缩小甚至避免的危机。
我和沐毓辞商量了一番,转眼天色便暗了下来。
我见天快黑了雪意还是没有回来,心下有几分担心,但沐毓辞只淡淡一笑:“雪意这孩子昨儿拜了梅君为师父之后,便不愿意离开落梅馆了。中午我差宫人去寻,原来他下了文史课便去了落梅馆,请都请不回来。”
我一听,姑且一扫之前的阴霾,打起精神问:“孩子晚上不会来了?”
他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