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一向是依赖堂主的,但凡在家,胃口一个不好,都得堂主下厨才吃。这但凡上点心,那么一打听,都知道这一脸闲人勿进的周九良周爷在咱们堂主面前儿啊,就是个周宝宝。
“管的真宽。”九良才不和她客气呢,都是熟人讲什么礼啊。白她一眼,瘪嘴道:“有事儿说事儿!”
“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你嘛!”说着,余荌还把搁在一边儿的补品给递了过来。
抱怨了句:“看你这还一脸嫌弃样儿。”
“可得了吧你。”九良一副听不下去的样儿,乐道:“看我还是看我孟哥儿呢?”
“哎呦,啧啧啧。”余荌挤眉弄眼地,酸道:“还你孟哥儿呢~度君子之腹!”
“怎么?我还小人之心啦?”九良把书一放,手往身后一背:“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我去小人啊?”
玉溪当时就因为你才被误会的,这事儿这么一倒,可不就是你惦记孟哥儿嘛!
“我…”余荌倒不觉得不好意思,就是被周九良这样子给逗乐了。
扶额笑了一会儿,道:“我真是来探病的,就算堂主不在我也来。”
您也是角儿啊,德云女孩都捧着。
“哼~”这话听着还挺舒坦,九良一撅下巴,小模样儿还得意的不行。
“老挤兑我干嘛?”余荌突然觉得有些好奇,正色说道:“我要是嫁给堂主,也像堂主一样儿对您好啊!”
“去去去!”这话估计还没听清呢,咱周爷张嘴就嚷了回去,道:“姑娘家家的,不矜持!”
他孟哥儿是谁都配得上的嘛!就算,就算以后成亲也得挑个好姑娘。
他孟哥儿那么好的人,不能再轻易为别人掉眼泪了。
“我喜欢堂主。”余荌十分认真,眼里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意味:“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不会像别人一样伤他的心。”
“很好?”九良一乐,抱手胸前,道:“说得好像我对他不好似得!”
他从没见过孟哥对酒浇愁,只那一次。那时候他心里头就是又气又心疼,但又无可奈何,也没法儿替他分担。
当时他就想好了,以后如果孟哥儿真伤了心,不找媳妇儿,那他也不找媳妇儿。就留在孟府,照顾孟哥儿,陪着他。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
“那不一样!”余荌一急,正儿八经地说着:“你和二爷他们一样,是兄弟是亲人。他需要个人照顾他,心里有人就不孤单。”
还心上人…
“你懂什么!”九良又拿起了书,挥挥手让她让开:“个小姑娘,一天天儿正事不干,寻思什么呢!”
“这终身大事怎么不是正事儿了!”余荌又叉起了腰,眼珠子滴溜溜的就要和他辨个头尾来。
“行,那你说,你想怎么照顾他?”九良也正经起来,眼里闪过坏笑。
随你说,有我不会的算我输。
余荌又不傻,说洗衣做饭什么太俗了,这孟府又不差侍女。再说了,她堂主都亲自给人做饭了,哪里用得上她。
“嗯…”她皱起眉头,想得十分认真。最后灵光一闪,笑道:“余荌啊!我叫余荌,能陪着他白头到老,护他余生安好。”
不再借酒浇愁,不再黯然落泪。
原本就是说笑的,也是一句闹着玩的话。但九良确实听进心里去了,收了笑意看着余荌,十分认真。
孟哥儿有许多姑娘倾心,人人都称赞他的才华,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但却不是人人都有着不顾一切陪着他,走过的风雨,伴他余生安好的勇气。
想想辫儿哥那样的人物,名动北直隶的平西王。当时西北出事,又有几个人站在他这边儿替他说话?
墙倒众人推。
这姑娘从三里桥就护着他,不跟着看笑话,是真心捧角儿的。在园子里还为了陶阳的名声,和人打了起来,别的不说,这份儿情意就不能嫌。
“你回去吧,他今儿忙去了。”九良道。
这是难得的认真,不带半点儿嫌弃与嘲讽。
“诶…”余荌一喊,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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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孟哥儿好,是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