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早春,碰上了阴雨连绵,天儿都是暗的也瞧不见月亮。
九泰向前走了两步,驻足停下。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穿的是丝亮的绸缎面料,在雨里看着更是柔和。
那坟上盖的应当是他寝屋内室的纱帐,牙白色上头绣了桐花纹儿。
九泰一下酸了眼,却抬不起脚儿上前去打扰他。
他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看着碑上的字,不知是怀念还是想念。
坟前种下的那棵桐树已经扎稳了根儿了,虽然还未长起但还算青绿。
秦时明月白月光。
四月的第一场大雨,他出了清宵阁,在她坟上盖了牙白纱儿,为她挡雨。
大家都知道他难过,都愿意陪着他;劝一个人放下,却不知道他放不下。
有些人在心里,扎根发芽拼命生长,融进骨血里,扒皮抽筋也放不下。
孟哥说,如果他不珍重自己就不告诉他玉溪在哪儿,如果他干了傻事儿就不认他这个弟弟了。
生有什么可留恋的。
可怕的是诅咒:生不同寝,死不同穴。
“下雨了。”
“七堂院里的桐花又要开了。”
“我给你摘。”
“你记不记得,去年盛京时疫,杨九去玉府看你时带去的一包桐花。”
“前一晚,七堂的桐花开了少许,我挑拣着摘了一夜才有的。”
“第二日九龄他们都问我是不是半夜偷摸去偷人东西了,一脸憔悴。”
“一想到你见了桐花开心,怎么都好。”
“九龄他们出门去了,临走前说回来带好玩儿的给我,到时候给你看看。”
“孟哥儿他们也老来看我,怕我悄没声儿就死了。”
“你听我这嗓子,越来越哑了,说起话都不好听了。”
“好久没听课了,八成落下了大截。”
“输给你了,谁让你是小龙女呢。”
“我娘也来看过我,绣房也给做了好几身儿的春衣,我看着还是你的手艺好。”
“喜袍我还没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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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所有的碎嘴事儿都和你说了,你听明白了吗。
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都说你希望我好好儿的,真是能逗人,个个儿都被你这小丫头给骗了。”
真盼我好,你就不会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