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轻手打了他一下;再道:“那人强行要入府横得不行,非要借机进家来查看。彪哥拦下了,说是没有拜贴和衙门的文书,不能进。”
也是走了运今儿遇上了彪哥。
“那人也不知哪来的,出言不逊。”
陶阳继续道。
“吵嚷着,还说什么有本事就打他。”
少爷勾着嘴角儿笑了笑,冷意森然:“哪里是什么有本事,就是个激将法。”
不是上门查问,这就是有心来找茬的。
“可不,彪哥没上当,谁知那人转身就回去红口白牙污蔑人。”陶阳跟着笑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什么人都有,这年头碰瓷儿都嫌费劲儿了,直接就给您编起故事来。
先生和沈大人谈得也差不多了,相比先生眉目含笑一如既往的从容,沈大人略微深沉与尴尬的样子反而有些无奈了。
先生也不多做辩驳,把这事儿给说清楚也就算完了。宅子本就是买的,花园子本就在图纸里,衙门都备了案。起初园子就建得不大,外头围高墙时恰好起在了那一圈儿,算一算这圈得也是自个儿的地盘。
至于打人这事儿,别的不说,大先生的名号往外一放,那些个文人墨客谁能信他教出来的徒弟会打衙门的人。
先生从前总说:对待恶人,不能退缩,否则手底的孩子们就没人护着了。
所以这回,请了太医去京兆府了,这会儿八成也到了吧。
正好话也谈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送客,让沈大人回去陪着太医一块儿诊一诊。
是不是无病呻吟,一诊便知。
虽然还没回去,但先生这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冷静自如地把事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路数,沈铭这心里头就明白了大概。
他这是让人给当枪使了啊!
憋着要让他打头炮来得罪人啊,平西王就不说了,这大先生的盛名和地位要是传出去让人这么给冤了一把,他这京兆府尹的名声儿还要不要了?
先生是长辈,不必远送。小厮送了沈大人出门儿去,先生转过身儿来喝了茶,一撩前袍,坐在了楠木椅上。
看这架势,得挨骂了。
少爷和陶阳一对眼神儿,两人都有些怯生生的小模样儿。
少爷吐了吐舌头,握着陶阳的手,两人绕过楠木椅站在了父亲跟儿前。
低着头,犯了错的小模样儿。
“爹…”
少爷抬头偷摸看了一眼,有些底气不足。
先生就像没听见似得,往后一靠,转手一打就摇起了折扇。
“爹。”陶阳笑了起来,抬头对上先生的目光,道:“我们错了,您别生气。”
到底还是陶阳招人疼啊。
先生抬眼皮子瞪了一眼,原本一肚子要责怪得话,这都懒得说了。
“你俩这是闲的啊?”
越长大越是不省心,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这么些年心性是一点儿没长进。
陶阳笑着,低眉不语。
知错就错,死性不改。
少爷原本有些玩闹的笑意收了收,似乎又想到了茶会上的众口一词,想到了那些有可能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那样毒的话伤害陶阳。
“爹。”
他说。
“一忍再忍,让人得寸进尺。”
“您总教导我们,不争人上人,只求不愧心。”
“但却没教我们,如何反击才能护着身边儿的人。”
“不该干的,儿子一样没干。”
“但该给的教训,不能退让。”
一字一句都像拳头似得打在先生心口上,他抬头看着孩子,只觉得看到了年少时的自个儿。
使我二倾田,焉能配六国相印。
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想清粥小菜度俗日,人家未必愿意给你这碗粥,还想摔碎你的碗。
总说护着他们,挡住了明枪,没拦下暗箭来。教了他们成角儿,忘了告诉他们如何处置那些流言蜚语。
扎心口的话,哪里是说句不听不理就能不往心里去的。
孩子长大。
先生合上折扇,往桌案一放,站起了身儿来:“早些处置了。”
看着父亲的背影渐远。
少爷握着陶阳的手:“阿陶,我错了吗。”
这是没什么话,坏事儿是一块儿干的,他要是错了,那陶阳也是个共犯。
“少爷。”陶阳揉揉他的耳垂,笑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