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受伤的事没能瞒住;其实也不用特意去说,咱们大少爷累了一天回家没见着他,张口第一句就问寻了。
小厮支支吾吾地,说咱们陶爷今儿忙,夜里就打算在园子里歇下了。
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少爷今儿这心里头就是有些不安稳。赶着回来就想见他,没见到人这下就更不高兴了。
看向小厮,道:“他让你带话回来没?”
原本是想自个儿生闷气的,明儿在找他好好发一通脾气;看着这天儿都晚了,阿陶也一定累坏了。
小厮垂眸不敢看他,低声道:“没有。”
这一句没有把他原本疲累犯困的身子一下打了个激灵,落座的动作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陶阳最是了解他的脾气;什么都好说,只要有个能劝得动的理由。
但凡是不回家,陶阳必定让近身的小厮回趟家说一声儿,还得给咱们大少爷带句话半哄半吓地,若是不听话就在园子里多住几天。
这一回,却没有。
不管是真有事儿,还是自个儿多心了;少爷随手一抓外衣,喊了句备马就往外院儿快步走出去了。
小厮跟在身后一脸的慌张不安又想不出话来阻止。
果不其然。
一到园子里,管事听了消息就迎了出来,与正往里走的少爷撞了个对脸;神色不安,眼神躲闪,少爷只扫了一眼这心就沉了下去。
“少爷…”管事紧跟着他的步子,只觉得脚下生风,又急又冷。
“我见到阿陶之前,编出一个能骗得过我的理由。”
话毕时,少爷后脚已经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还有一层薄薄的血腥味儿,屏风后头刚走出一名侍女端着药碗残渣出来。
少爷脚步一顿,气息不自觉地屏住;握紧了掌心往里,绕过屏风撩起帐子。
这床榻只有三步之距。
陶阳喝了药,正要歇下,一看帐子晃动人影闪进;这一抬头就愣住了神儿:“大林…”
这可怎么说才好。
少爷看着他,气息有些颤抖;他的额上缠着纱布,白纱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少爷走到床榻边儿,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恼,更不像从前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瞒着他;原来人长大了,真的就静了。
“没事儿了。”陶阳说。
这额头上青瓷杯给砸了的时候他只觉得疼得有些麻了,闭上眼时只盼着别让这傻少爷知道;这会儿真知道了,就坐在他跟前儿红着眼看着伤口,陶阳这心里头一下就难受极了。
“不疼,真的不疼了。”陶阳哄着,握住少爷的手一字一句,只觉得冰凉的吓人。
少爷抬手试图去抚他的伤口,一指间距时却停了下来;眼睛里酸得不行,一下皱紧了眉头闭上眼低头忍住眼泪。
“谁干的。”他说。
这嗓子沉得很,疼痛里带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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