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车驾出了京。
军营里的事儿暂由咱们堂主大人掌管,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儿,二爷是能领着杨九在天津城过上一大段舒心惬意地日子了。
前半年真是忙得不行了,这一入秋来,天儿转凉了,该办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少爷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就是为了把那些琐碎的事儿尽早都给忙活完了,早早儿空出闲暇来腻歪陶阳。
每日里要是能睡得舒坦,醒了吃饭,逗鸟儿哼曲儿再上园子里听陶阳唱两句;真是想着就乐呵啊。
今儿从书院回家早,往常天儿都黑了,今儿看看还能赶上吃饭的时候呢。
乘着马车从书院半山下来时想着八成咱们陶大腕儿还没回去,少爷掀开了车帘儿吩咐了声儿去麒麟剧社。
接了阿陶一块儿回家,要不就拐道儿去三庆酒楼吃醉鱼,再来一壶桃花酒,然后把陶崽儿扛回家。
少爷手肘一屈,支着脑袋乐得像个孩子。
马车在园子门前停下时,管事儿的正往外送客,一见咱们少爷的车驾停下了,这便上前来。
少爷一撩帘子正要下车。
“少爷来啦。”管事笑道,温和中带些憨厚:“好些日子没来了。”
“您辛苦。”
少爷道。
“阿陶呢?”
“啊?”管事一愣,原本想要问出口的话一愣;就说陶阳不在园子,咱大少爷怎么过来了呢?
敢情是不知道啊。
“角儿不在。”管事笑着,眉眼里有些揶揄:“您是刚打书院儿来吧,角儿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一个时辰前?
少爷嘟嘟嘴儿,有些小失落;想想也没什么,难得阿陶早些回家,否则又是累得瘦一圈儿还得招人心疼。
少爷与管事道了别,这车驾就往回走了。
父亲还在书院里和几位叔伯商量着设教的事儿;少爷转去玫瑰园和母亲请了安这才回了自个院子。
这么来来回回地天儿也黑了,少爷回自个院子时,这屋里还是黑的,里头的桌椅泛着秋意凉。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灯暗屋凉的场面了。
眉心一皱,这心里头酸酸涩涩地有些莫名其妙。
小厮从怀里掏出火信来,赶紧就上前去点了灯烛。
道:“陶爷八成是有事儿,您先歇着呗。”
“下去吧。”少爷看着烛火,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往日没回来时,阿陶也是这样点起一盏灯,披上披风倚靠在床边看书,等着他回来。
这烛火正明,摇曳生姿如秋画。
“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知发呆了多久,耳边一句话把少爷从思绪里拉回来,转过头来看陶阳正脱下外衣挂上,倒了杯茶喝着。
这傻少爷看着和往日不同,神色有些恍惚,一缓过神儿来还盯着他看愣了,眉眼里居然还有点悲伤的味儿。
陶阳喝了茶,原本温和的笑意被少爷看着有些发毛儿;平日里这时候不得站起来抱他一下子,然后委屈巴巴地说着今儿有多累吗?
“怎么了?”陶阳问道,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没底气。
这秋天就是容易悲春伤秋的吧。
“没有。”少爷摇摇头,道:“你去哪儿了?”
“我…”原本都想好怎么说了,猛得这么一问,再细看这少爷的神色;陶阳抿抿唇,心里头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少爷只是觉得累了,身子一侧把陶阳抱住,一如既往地把脑袋埋在他颈窝。
“少爷。”陶阳叹了口气,无奈里有些心疼,道:“怪我怪我,你别想多了。”
少爷没听明白,只是安静地窝着。
“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就是怕你多想。”
“人虽然是过分了点儿,但好歹最后浪子回头了不是?”
“你看,他都不知道咱们的计划,清扫叛党那天他以为徐晓雨出尔反尔要来杀我,赶过来通风报信,结果把自个儿给伤了。”
陶阳一句一句解释着,生怕咱少爷的心里头有半点儿不高兴生着闷气憋着一个人哭起来了。
少爷原本那点儿伤感是没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说的什么呢这是?
徐晓雨忽悠了个大傻子去找陶阳的麻烦,就是为了激怒咱们少爷,矛盾一起把两人弄牢里去,还能少个人给二爷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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