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从最初的疯狂到后期的无力,早已不记得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秦昱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一般,几乎将我整个人都榨干了。我甚至连什么时候洗的澡,什么时候睡去的都没有意识。
法国人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小死一次?
我应该死了个彻底吧。
☆、草莓蛋糕
腰酸背痛腿抽筋,这是我醒过来的一个感觉,第二个感觉就是身旁的人不在了。我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立刻就看到秦昱正对着我坐着,笔记本的光映着他的面容。房间里很是昏暗,厚重的窗帘遮去了外面的光线我有些恍惚现在的时间。
秦昱正在用耳机跟人轻声说话,他偶尔往这边看一眼,然后便冲着我微笑。我用被单将自己裹起来然后在床上坐起来。我环顾四周,第三个感觉涌上心头——我饿了。
秦昱那边挂掉通话将笔记本放到一边然后走过来坐到床边:“饿了吧。我让他们留了饭。”
留了饭?我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现在几点了?”
“晚上九点,你睡了一天了。”秦昱伸手摸摸我的脸,“默默他们都先回去了。”
那也就是说……我看着他,他无辜的回望我。最后我扯扯嘴角:“有什么吃的?”
趁着秦昱去叫人做饭的时候,我赶紧走进浴室里。天啊,整整一天。我估计傻子都知道我和秦昱发生什么事情了。以默默那无孔不入的脑内本事,我想她肯定得想的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我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吧,苏洛洛。既然做了就不要别别扭扭的,自然一点。
当我洗完澡出来,秦昱已经将换洗的衣服放到整理好的床边上。
吃饭的时候我问秦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秦昱抬头看我:“不急,该抓的人没抓到呢。”
哦,那个出现在落地窗前的人影。我将一颗西兰花送入口中:“抓他干什么?说不定就只是一个宾客而已呢?”
秦昱给我倒了一杯紫薯汁:“不管是不是宾客,你的休息室是经过安全保障的。那群兔崽子竟然连有人在那儿站了许久都不知道,这事可不是简单的失误。毕竟还是放出来久了啊,筋骨都松散了,得练练他们。”
我原本并不知道秦昱画中的练练他们是个什么意思。反正我也刚好在放假中,还有一个月才开学所以在哪儿呆着都是无所谓的。再说此时回去我觉得默默的狂轰乱炸会将我给弄到连地洞都没有,我还是在这儿龟缩着好了。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楼的活动室里做复健练习的时候,我看着那五个青年从山壁下方突然出现的时候彻底惊呆了。在这里先介绍一下活动室正对着的地方是一片山崖,山崖的峭壁垂直90°,从下往上看根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看着秦昱在第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按下秒表,紧接着到最后一个人出现。他审视着手里的秒表嘴巴紧紧抿着。不苟言笑的秦昱非常可怕,我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看着那群青年一个二个哀嚎着继续往山下走:“他们……还要再爬一遍?”
“慢了。”秦昱将秒表归零,轻轻松松的放入口袋中侧头看我,“今天的量结束了?”
“嗯。”我顺势坐到他身边,“说到这个,我们在山庄里也呆了有半个月了吧。是不是该出去了?”再不出去我都来不及准备上大学用的东西了。顺道举起我的左手,“不是也该拆石膏了?”
看到那只手,秦昱原本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梁医生开的药材他找了大半但是毕竟有些药材已经绝种了。为此这两天他对着电话那头训话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倒是比较现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在沉溺在里面也于事无补。
秦昱思索了一会才说:“好吧,我们明天回去。”
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后,我起身想要去洗澡。刚刚站起来就被某人拉回去索一个长吻。当双唇分开之后,秦昱看我的目光有些变了,我看着那目光红了脸,然后赶紧跑掉。虽然发生亲密关系,但是秦昱并不是一个十分重、欲的人。大部分时间他更喜欢抱着我睡或者说看着我入睡。
我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是他考虑的一部分原因。
秦昱终于在他们第三次爬上来之后大发慈悲的将人放回去休息了。彼时我正捧着一份冰激凌在看电视,我将一勺冰淇淋放入嘴巴里,目光跟随者那群人从客厅里呼啸而过:“他们……”这是没吃药吧?
“我们明天回去,没我管着,他们自然开心些。”
“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们很敬重你,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从小幺儿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年纪最小的人很是敬重秦昱。秦昱嘴角勾起笑意:“进入这个部队,对外界来说等于是死了的人,我是唯一能够接触到他们的人,自然不一样些。”
什么意思?我想了想最后决定不去问他。因为我觉得哪怕我开口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答案。
最重要的是与我何干啊。
第二天离开山庄的时候,那五个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消失了。秦昱将行李放到车后箱然后来到我身后:“走吧。”
我看着美丽的山庄渐渐消失在丛林之间,颇有些叹息。在这儿的几天倒是像世外桃源一样。不过我终是要出来的。
当我们回到大院的时候,默默早已得了消息,姿态优雅的站在楼下等我。我侧头看她,在接到她狡黠的目光之后便知道这个妞想要问什么。赶在默默开口之前,我便对她说:“默默我好累的,帮我把这个拎房间去。”
默默看一眼旁边的秦昱,点头将我的拎包接过去。
有些事情只能够女孩子之间自己商量。秦昱帮我将行李搬回房间,他看看旁边的默默,搂过我轻吻额头:“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
“好。”我眼角余光瞄到默默的白眼,视若无睹的微笑着送秦昱出门。
直到我们两人确认秦昱真的回家之后,默默才将门关起来然后对着我说:“从实招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一句都不准瞒着。”
果然是为了这个,我在心中狠狠的翻个白眼:“你真是够了。发生什么你自己不也很清楚么,干嘛要问我。”我坐到床上开始整理东西。默默见我真的不打算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她也做到床铺的一边帮我讲东西整理起来。
片刻之后她抬头问我:“技术怎么样?”
我抬起眼皮看她,沉默片刻之后才说:“涡轮式增压发动机。”
“噗嗤!”默默和我对视一眼,各自笑开。若是秦昱知道我们在这儿肆无忌惮的讨论他在床上的表现,估计我又得经历一轮酣战。默默竖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们的洛洛也长大了啊~”
“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伸手顶住默默的额头往后一推,“思想污秽。”
等到我们两人合力将我所有的行李收拾完了之后,默默才神神秘秘的跑回家然后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大信封。我看着上面的邮戳脸色就变了,默默将那个信封交到我的手上:“喏,我偷偷藏起来的。叔叔阿姨还不知道呢。你嘱咐我的我可办到了。”
“谢谢。”我将那封信接过来,然后在默默期望的眼神中将信封拆开。
这是巴黎美术学院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早在我醒来之后我就已经通知学院我的情况,连带着我的手的情况都已经说清楚了。果然那边的回复就是如果我不能回复,那么我的学籍将不能保留。为此我只能和默默商量这件事情。瞒着家里人投报巴黎美术学院。
为什么是巴黎是因为那儿上大学非常简单,甚至不用钱。加上我之前的游学经历,更是增加了我的入取资格。而且我本身就有雅思分数在身,所以各方面条件都很齐全。但是这些事情除了默默谁也不知道,我不想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就让家里人担心。
默默凑在我身边看着通知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法文:“这是录取了?”默默的法文并没有我的好,她的外语长项主要在于英文和日文。
我将通篇文章看完之后才静静的说道:“嗯。入取了,艺术历史学。”
“为什么是历史学,我以为……”默默低头看我依旧没有拆石膏的手,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双瞳荡漾着波光,下一刻便落了下来,“洛洛……”她伸手将我抱着:“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明明是受伤的是我,而此刻哭得最伤心的人却是她。哽咽了几下之后,默默放声大哭,仿佛要帮我将没有流出来的泪水给一次性流干净似得。哭到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打嗝起来。
我给她递上一杯水:“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好在我还能学习艺术不是么。艺术历史学也很不错的,我一向喜欢历史不是么?”
默默一边抽噎一边平复心情,她用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看我:“那,你打算怎么跟秦昱说?”对于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我不知道。”
对于爸爸妈妈,都好说,只要是我愿意的我想要的,他们都会支持。可是对于秦昱,他能就这么放手让我去巴黎么?
☆、美酒玉壶春
去巴黎读书的事情爸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想他大概也猜到了。妈妈虽然舍不得但是在看到爸爸的眼神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幸运的是,巴黎读书并不需要太多的钱,而家里的境遇因为爸爸的高升和当年的先见之明而有了质的改变。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人陆陆续续搬出了大院,但是爸爸依旧没有搬出去。因为我记得12年的时候军部旧房改造工程,住到那个时候,我们转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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