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邈之一凛,心知玉破禅在借此泄愤,忙道:“玉八少爷,你别糊涂了,那位可是你嘴里小前辈亲爹。”
“管他亲爹干爹,叫他速速退出稻田,不然……”玉破禅有意破罐子破摔,暗道自己宁肯得罪金将军,也不能不顾廉耻地领了金折桂的功劳。
玉入禅劝道:“破禅,你别胡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时隔一年,终于轮到他这般规劝玉破禅,玉入禅此时心里只剩下一个“爽”字。
玉破禅冷冷地别过脸。
严邈之忙挥手向金将晚纵马狂奔,向金将晚大喊:“将军,快叫人从水田里出来!”
金将晚匍匐在沟渠里,好容易被人救出,回头望了眼自己那十万大军,再瞅一眼狭窄的乡间道路,脸色晦暗,摸了摸被马蜂咬到的脸,倒抽一口冷气。
“将军,快叫人出来。”严邈之惶急地奔过来,不知何时,玉入禅也一副惭愧模样地跟过来。
金将晚看见严邈之,便问:“谁放的箭?方才那一声,就是所谓的炸弹?”
玉入禅内疚地下马拱手,“晚辈玉入禅替兄长给金将军赔不是,兄长性子倔强,听不进人劝说。”
“将军,快叫人从地里出来吧。不然,玉八少爷还要放炸弹!”严邈之也是头会子这么近地听到炸弹声,又看队伍里几个人哀哀地叫,有些脸上已经流血,不由地越发愁眉苦脸。
金将晚险些一口老血,一路杀敌也不曾这般狼狈过,如今竟然被个小子要挟,“他敢?”
“他敢,小前辈,也就是六小姐发话不许人踩稻子,这稻子可是六小姐留的种。”严邈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玉入禅赶紧火上浇油道:“六妹妹是不懂事,她说要叫人有来无回,破禅就当真听她的了。”
金将晚后知后觉地向两边看去,“这是稻子?宁王的兵马从这撤走才一月,就已经种了稻子?”因玉入禅一句话就诋毁了金折桂,不由地在心里有两分不喜玉入禅,反反复复地看向“杂草”,不禁怒视身边人,“本将军五谷不分,你们都不分了?竟然没人提醒本将军。”
严邈之点了点头。
“将军,我们人数众多,若从狭窄小路走,只怕要走上两天两夜才能进乐水。兵贵神速,咱们还要向扬州去。”严邈之身边一监军望着道路说,心里不信玉家的少爷敢当真冲金家的将军放箭。
那监军试探着叫人向前再走一步,就又见一支羽箭擦着他耳朵飞来。
“叫人撤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玉破禅坚持道。
梁松、阿大几人先忧心忡忡,随后见范康只手捂着脸抖着肩闷笑,便也袖手旁观,看威风凛凛的金将晚能如何。
金将晚握紧拳头,踩到庄稼他心里也觉可惜,待被玉破禅这般要挟着……少顷,在严邈之的注视下,拔出刀。
“将军——”严邈之唯恐金将晚要跟玉破禅较真,忙伸手拉着他的袖子劝他。
金将晚挥开严邈之的手,将头盔取下丢给严邈之,然后伸手拉开发髻,挥刀向发髻砍去,然后手一松,将青丝抛在风中,发话道:“我金将晚的女儿尚且知道爱惜百姓的庄稼,金某却因五谷不分,踩坏了百姓的稻子,实在该杀!叫人速速退田,慢慢向乐水去。”
“将军——”
玉入禅想起玉无价说金将晚要抬举自己大侄子,想看看是哪个,左右看不见人,心中不解的,忙叠声道:“金伯父果然纪律严明,晚辈佩服佩服。今日不能即使阻止将军,晚辈也有错,伯父自罚,晚辈也不能躲过。”说着,就也要砍头发。
金将晚方才不过是玉破禅不给台阶,自己找台阶下罢了,此时满腔怒气,虽觉玉入禅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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