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观音的眼睛在火把照耀下微微一亮。
阿四、阿二、阿三纷纷看向玉破禅,“八少爷,你记得怎么做么?”
阿大待要说他记得在瓜州道观里,金折桂是怎么哄着宁王炼炸弹的,就见玉破禅骑马挡在他面前。
“这部落里,总共有上千猛地,一半猛士,无家无口,被雇佣来的,跟咱们走散了;剩下的一半,有家有口,又一半死在敌人手上,这一半的家人更是全部惨死在柔然人手上。”玉破禅盯着郁观音道。
郁观音眼皮子跳了下,按兵不动地等着听玉破禅说接下来的话。
“郁观音,郁贵妃,你害死这么多人,就为了逼着我们告诉你如何造炸弹?”玉破禅红了眼睛,果然郁观音跟范康是一丘之貉,难怪早先金折桂重病,她也要慕容宾把她带过去。
郁观音木然地道:“玉少侠,你们是中原人,跟我们草原上的纷争原本就不相干。若是你不想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也不会怪你们。慕容宾,立时将剩下的干粮送给玉少侠他们,送他们走。”
慕容宾等原本听蒙战说,不禁激动起来,又听玉破禅那话是不肯将炸弹给他们了,又失望起来,但终归不肯强人所难,只能遗憾地说:“玉少侠若不肯给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玉少侠,请吧。”
“八少爷?”梁松、阿四狐疑地看向郁观音,心知玉破禅不会无缘无故地说那话。
玉破禅冷笑连连,接过慕容宾递过来的干粮,待要走,瞧见远处徐徐向这边过来的人,就又站住。
慕容宾也向那边看去,又叫人立时去迎接,等看见是金折桂等人,赶紧追上来,“金姑娘,你回来了?你没事吧?”看见其他人都在,就招呼其他猛士,“我们的家人回来了。”
一群人激动地迎上去,有人兴高采烈地一家团聚,有人伤心地发现一群人里头没他的家人。
“折桂。”
“小前辈。”
玉破禅、梁松等把金折桂、玉入禅围住,金折桂看向郁观音,却问玉破禅他们:“郁娘娘想要什么?”
“她要炸弹。”玉破禅道。
金折桂咳嗽一声,范康要《推背图》、郁观音要炸弹,一个比一个狠,还真是师出同门。
很快一家团聚的人听亲人说了,就都看向郁观音。
“娘娘,可是真的?你为了要炸弹,竟然会……会勾结柔然人烧自己的部落?”慕容宾震惊地看着郁观音,难怪柔然的行动郁观音清楚得很。
郁观音冷笑道:“慕容宾,你若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不该再叫我娘娘。”淡淡地瞥向金折桂,见金折桂竟然能带着这么多人全身而退,心想自己又小瞧了这丫头一次。
“郁观音,你可是从范康那听说炸弹的事?”金折桂问。
郁观音对慕容宾道:“慕容宾,你的家人可还在?”
慕容宾失望地摇头。
“为何其他人的家人都跟这丫头走了,你的家人却死了?你不该问一问金丫头吗?”郁观音道。
慕容宾又看向金折桂,金折桂坦然道:“慕容宾,你的妻子喊着‘离开营地就是背叛娘娘’,她不肯离开,所以她死了。”
“金丫头,你若当真知道我要勾结他人杀自家人,为何不救慕容宾的妻子?”郁观音嘴角含笑,心里只想着炸弹两个字,若有了炸弹,她扫平草原指日可待。
慕容宾眼睛睁大,眼角流出血泪,忽地转向郁观音,“娘娘,你别蛊惑人心。我的妻子不肯走,却死在你手上。”
“一面之词,证据呢?”郁观音道。
“汗血马呢?你把汗血马弄到哪里去了?”拓跋平沙问。
郁观音道:“我跟你们一起打仗去了,我哪里知道?抓贼拿赃,抓奸成双,有证据就痛快一些拿出来,没有证据,我庇护你们那么多年,几个才来的毛孩子三言两句,你们就怀疑起我来。哼,这样的族人,不要也罢,都给我滚!本宫自己去寻柔然人报仇。”
“站住!”金折桂喝道,随即咳嗽起来,见玉入禅递水,就喝水润润嗓子。
玉破禅去摸水壶的手顿住,见玉入禅站在金折桂身边,心里狐疑玉入禅早先不是闹着叫他替他报仇的嘛。
慕容宾立时也说:“娘娘留步!请娘娘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你是不是除了我们,还有其他部落族人?娘娘上年冬天没回来前,有人送信来找娘娘,听说娘娘不在,就拿着书信又走了。”
“难道我不能有其他部落?”郁观音勒住缰绳,准备逃走。
“慕容宾虽不是多疑的人,但看那人形迹可疑,就一路跟随过去,如今也还记得那部落的位置。若是我们去找,看见怀孕了的汗血马如今就在那个部落,娘娘要如何说?”慕容宾痛心地看着郁观音。
郁观音一凛,“胡言乱语,汗血马被柔然人抢去了。”
“既然都是娘娘的部落,就叫我们也去那部落里落脚,这总可以吧?我们依旧给娘娘上供。”拓跋平沙道。
郁观音握着缰绳,忽地趁众人不注意,向金折桂袭去,尚未抓住金折桂,手背上挨了玉破禅的一鞭子,又勒住缰绳向外逃去。
“兄弟们,这女人害死了咱们的家人,快追上她!”慕容宾满腔怒火地吼道,其他一样死了家人的猛士们赶紧跟着慕容宾去追,剩下的人,眼看自己一家团聚,但却被郁观音耍得团团转,就也帮着慕容宾等人去追。
“不费吹灰之力,佩服佩服!”玉入禅有意看了金折桂一眼,不费吹灰之力,就鸠占鹊巢,把郁观音驱逐出去,得了郁观音的部落,这般好手段,当真值得他学习。
金折桂提着红缨枪枪杆在玉入禅膝盖上一敲,“你善良一点能死?”
☆、第1016章不会相思
玉入禅悻悻地低头。
“折桂,没事吗?”玉破禅见郁观音走了,赶紧关切地问。
金折桂摇摇头,“此地不宜久留,要抓住郁观音才好,若是抓不住,她一准会带着人再来。”说完,忍不住咳嗽两声。
玉破禅立时脱了自己的披风送上去,金折桂伸手挡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咳嗽,最后看向阿大,稍稍犹豫,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阿大,谢谢你替我治病、谢谢你给我送花,只是我不能回应你什么。”
阿大先不明所以,随后想定是玉破禅如实告诉金折桂了,稍稍有些局促后,明白金折桂这是又拒绝他一次,抬头看见黑马上金折桂微微弯腰咳嗽,见她已经成个小姑娘长成了妩媚少女,心叹自己该叫玉无缘才对,笑道:“小前辈身子还没好,胡思乱想什么。你总是我阿大的伙伴,伙伴间,送一把野花,还要细细地絮叨一番,未免太见外了吧?”
“咳咳,那是我太客套了。”金折桂不喜欢拖泥带水,跟阿大说开了,就也坦然,想那日她醒来看见床头放着一把满天星,问阿烈是不是阿大给她刮痧的时候,阿烈只管点头,自那会子起,她就担心阿大会再“失恋”那么一次。
玉破禅固执地将披风给金折桂披上,两只手按住金折桂肩膀,不叫她推辞。
金折桂疑惑地看着玉破禅,想起她醒来后玉破禅对她的照料,狐疑地想这玉破八又想干什么?
“金姑娘,我阿娘没事,我去煮热水来给你喝。”阿烈见玉破禅、金折桂僵持住,赶紧插话。
“多谢。”金折桂裹着两层披风下马,然后看向梁松、蒙战,急着要吩咐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偏嗓子又痒了,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玉破禅待要在金折桂背上拍一拍,就被严颂挤开。
严颂心里盘算着早先金折桂病了就罢了,如今万万不能叫玉破禅时时刻刻跟金折桂混在一处,若是玉破禅连累的金折桂越发嫁不出去,自己岂不是要遭殃?转而又想金折桂有一半是自己娘子,就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金折桂一头雾水地看着玉破禅、严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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