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里,看见玉破禅一言不发地喂马,就背着手走来道:“破八,你生什么气,阿五也用过美人计,就是跟吕云醉虚与委蛇一下,叫他放过……”待玉破禅回头,看他一脸煞气,立时没了声音。
马厩里一半养着马,一半堆积着下雪前寨子里的人割来的干草,不时有呼呼的风从木板的缝隙间刮进来。
“折桂……”玉破禅一叹,“若是你当真要和亲柔然,你怎么办?要是逃了,又回连累家人,若是不逃,就要嫁给吕云醉。”
“柔然没了,不就不用和亲了嘛。”金折桂道。
玉破禅失笑,“就连郁观音听说柔然铁骑如何了得,都脸色大变。你一句叫柔然没了,他们就能当真没了?”伸手将金折桂被风吹起的发丝撩开,“要是当真要你和亲,你怎么办?”
“……学一学郁观音,弄上一笔横财,然后诈死。”金折桂道。
“郁观音可是生了南山,你也要吗?”玉破禅平生第二次感到无力,上一次是在乐水听说金玉两将军的交易,如今是惴惴不安,揣测着京里皇帝、太上皇的意思。
“你放心,先不说祖父、祖母不会答应,太上皇、皇上也不会被柔然牵着鼻子走,就算我当真和亲了,我也会搅合得柔然……”
“谁管柔然怎样?”玉破禅心急地说,看金折桂故作受惊地睁大眼睛看他,又问:“你还打算对吕云醉用美人计?”
“为了我们大家,用一用也无妨。”金折桂莫名地有些心虚。
“不行。”玉破禅道。
“可是……”金折桂待要再说,就听玉破禅道:“你还不曾对我用过美人计,竟然……三十六计里,就算只剩下你我二人仓惶逃走,我也不许你用美人计。”
金折桂不由地呆住,握着玉破禅的手耐心地劝他,“破八,咱们不能跟吕云醉拼个鱼死网破,而且寨子里又有那么多人要活命……”
玉破禅看金折桂粉色唇瓣不住地开合,皓齿不时露出,又听她说起美人计的好处,心里气恼起来,伸手堵住她的嘴,待触摸到那两片红唇,心中不禁一荡,手慢慢滑下,随即探头凑了过去,先噙住她一片唇瓣,随即两只手勒住她腰肢,见金折桂还睁大眼睛就又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金折桂微微有些挣扎,“破八,你……”
“你在西陵城里也不曾推开我。”玉破禅回忆着西陵城月夜的事,两只手不似以往那般但凡金折桂有丝毫不乐意,就放开。
金折桂先用力要推开玉破禅,此时两只手无力地搭在他肩头,随即揽着他的肩膀,将脸靠在他胸口,“那时我以为,你终于对我动心了,如今……我总觉得,你是因为那一晚做下的事才想娶我。”既然心存芥蒂,又怎能自自然然地亲昵。
玉破禅将下巴在金折桂头顶上蹭了蹭,一只手笨拙地顺着金折桂的衣襟钻进了进去,“那我如今做下这事,日后要对你怎样才好?”心猛烈地跳起来,虽把手钻进去了,却不敢乱动。
金折桂脸上瞬时烧红,伸手去拉他的手。
“我那一晚只亲了你几下,就要娶你,如今呢?”玉破禅隔着一层抹胸感觉到手下的温暖柔软,既不肯就此把手拿出来,又怕自己一时冲动,做了唐突佳人的事。
暴雪果然来了,雪花随着风透着木板间的缝隙穿过来,金折桂心如小鹿乱撞,握着玉破禅的手紧紧咬住嘴唇,心知玉破禅问她如今呢,就是在说他要娶她并非是为了那晚的事,笑道:“我们早已经私定终身了。”说着,放开抓着玉破禅的手,仰头在他唇上一舔,“放心,就算我和亲了,洞房花烛夜,也是咱们两个过。”
“呸,我不许人给我戴绿帽子,也不会去偷人家的红杏。”玉破禅有些尴尬,此时金折桂已经站好了,他的那只手突兀地架着,却不知道怎么收回来。只要用力地向下一拉,就能看到他神往已久的绝美圣地。
金折桂原只以为玉破禅是为了她的话一时气恼才有意摸她胸口,此时脸上臊红,尴尬地低头看了看玉破禅的手,“破八……我知道你大抵是真心喜欢我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日后再不会怀疑你是要负责才要娶我。你这手……”是不是该收回来?
玉破禅听金折桂说了,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手抽动了一下,却见金折桂脸色更红。
“破八,我若和亲柔然,你怎么办?”
“杀进柔然,抢你出来。”玉破禅手心里开始冒汗,随即浑身开始发烫,不曾碰过女人,此时将手按在那胸口上,j□j之物早已经起身。
“不怕连累你家人?”
“你也是我家人。”玉破禅肯定道。
金折桂先低头笑:“你素来就会说好听的。”又抬头说,“偏我就爱听你这样说。”
玉破禅看她那娇俏模样,再也忍不住,拉着她倒在草垛中,向她红唇上凑去,含吮了半日,待金折桂伸舌,才知道接住她的丁香舌,用力地含住,只觉得身下越发难受,此时能够吻她唇舌,就将手从她衣襟里拿出来,紧紧地勒住她腰肢,不住地吻她的脸。
金折桂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一时意乱情迷,觉察到玉破禅j□j之物正顶在她身上,便要去替他解腰带。
“不行。”玉破禅压住金折桂的手,贴在她脸上,看雪飘进来,就替她挡着雪,翻身倒在草垛里,握着金折桂的手道:“不行。”
“我们已经私定终身啦。”金折桂靠着玉破禅,眨了眨眼睛,“那美人计……”
“美人计绝对不行。我便是要救所有人,也要先保住你平安无事,不然,我宁肯不救任何人。”玉破禅道。
金折桂心花怒放,心里一直以为玉破禅把她当做最适合的人才要跟她成亲,如今看他提起“美人计”,就不像往日那般沉着;况且,当初自己曾为了大局着想,不去替他寻解药……一时间又欢喜又惭愧,跪坐在玉破禅身边,两只手替他解开腰带。
“折桂……如此,回去跟金叔叔提亲的时候对你名声有碍。”玉破禅压住金折桂的手,待她的手背碰到他,不禁舒坦地一叹,仿佛火海中忽地遇到雨丝一般。
“我们都已经私定终身了。”五十步跟一百步都是一个下场,回去后,旁人还不知如何编排他们,既然如此,何必畏首畏尾?
玉破禅忍不住解开自己腰带,待金折桂的小手探进去,就将脸扭开,有些羞愧自己一时的不能自制,心里打定主意要点到为止,于是觉察到金折桂两只手触摸到自己胯、下,便紧紧地抱着金折桂的肩膀,又吻向她的唇,手几次扫过她肩头要落到她胸前,又收了回来,最后随着金折桂的动作,嘴里喘息连连,待释放出来后,压着金折桂倒下,由着她拿帕子给他去擦,羞愧地不敢低头去看。
“……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这样。”玉破禅已经开始怀念方才金折桂替她纾解的滋味,将脸埋在草垛里,又想此时该只甜甜蜜蜜地亲一亲,然后将其他的事留到成亲后才对,怎地自己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辛苦半天,没得一点好处……金折桂虽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矜持最重要”的“淑女”,不该这样想,却还是忍不住遗憾,揉了揉两只酸软的手,两只手微微握拳描摹着方才的尺寸,心想大萝卜挂在前头,看得见吃不着,莫非这憨面刁存心逗她来了?整理好彼此的衣裳后跟玉破禅并肩倒在草垛里,“那要如何对付吕云醉?他只要围住咱们,就够咱们受得了。”寻求慰藉地紧紧贴着玉破禅,眯着眼去看飘进来的雪花,等着听玉破禅说该怎么办。
玉破禅素来是冷静自持的,就连方才,他也在极力克制住不去脱金折桂的衣裳,可是,此时他头脑发烫,鼻窦里满是金折桂身上的香气,还在留恋方才的滋味,甚至懊恼地想为什么方才金折桂意乱情迷的时候,自己不一鼓作气地跟她彻彻底底地做了夫妻?反正不管世道如何变迁,自己总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在一起的。
“你说该怎么办?”金折桂又问。
“什么?”玉破禅一头雾水地问金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