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真正的美酒那种刺激性,解渴还行,从酒的角度来说,并不是特别喜欢。徐铮和一帮侏儒倒是相当地喜欢,端着果实掏空以后做成地酒壶大喝特喝,感觉对正了胃口。徐铮甚至给了另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清溪。
清溪这个名字一出来,精灵们就哄然叫好,于是这种精灵美酒有了个新的名字,清溪。后来它的名字向遍整个亚里斯大陆时,它的名字仍然叫做清溪。
酒的度数再低,只要是酒,就能醉人。徐铮的酒量本就不咋地,拿着它像喝水那样喝,喝多了仍然面红耳赤,看人眼光都是直楞楞的,举着两个指头数三。还破天荒地管奥森叫爸爸,奥森当时就乐得哭了。事过之后徐铮却不再记得,奥森又伤心得快要哭了……
前世今生,徐铮酒醉的次数屈指可数,浑然不觉得自己已经喝高了,瞪着眼睛,直着嗓子在那里大吼:“舞呢?跳起来啊!”
格蕾丝与几个少女相视一笑,到马车里换了舞蹈的衣裙出来,围着篝火翩然而舞。
改良后的印度肚皮舞,保留了奔放的肢体动作,去掉了一些性的挑逗。衣衫仍是那种大胆的坦露出大部份肌肤的舞裙,衬得人族的姑娘丰胸肥臀,在火边尽兴狂舞时,简直是热力四射,举手投足都是奔放的生命流泻。
精灵们的文化自然平和,哪有机会见过这种像火焰燃烧一般的舞蹈?一时间瞠目结舌,却又觉得那舞华丽无比,丝毫不比精灵的舞蹈逊色。
一群兽人坐在旁边,看格蕾丝几个舞到酣处,双手如火焰燃烧一般叉指举向天空,平肩,双足微分站立,整个臀、腹部、腰肢,疯了一般的疾荡。就着火光,那疾颤的肢体有着无尽的魅力。
人族的姑娘就是妙不可言!
兽人们顿时就疯了,大吼、嘶叫,拿爪子疯狂的打拍子,集体全部投向狼族的怀抱,月夜下嘶吼着嗓子嚎叫,听得高贵优雅的精灵们窃笑不已。虽然表现粗鲁,但说不上讨厌,倒是真情真性的表性让精灵们有些羡慕,换作他们就绝计不敢这样干的。
诺丁现在好歹也算一个小头目,想装得矜持一些,表现出老大的风范,可尾巴却不受控制,在屁股后头快乐的摇动,很有点狼族的味道。
格蕾丝眼波流转,双手放到后腰上交叉,一边颤动着腰肢,一边不计本钱的四处弹射秋天的波菜,拿眼神勾人,还得意的笑:“来,一起跳!”
查克欢呼了一声,和卢卡斯抢上去,一人扶住格蕾丝,一人扶住甘琳的细腰,跳出新编的双人合舞来。
查克握住甘琳的手,往外一甩,甘琳就颤着腰,一路急旋出去,像一朵艳丽的云。旋至手最远的距离,再一扯,甘琳又如旋风一般的回来,倒进查克怀里。查克就托着她的细腰,甘琳凌空一个飞踢,再倒回来,两人互相依偎着,都是露齿一笑。
极其漂亮的亮相动作!
徐铮大受刺激,一把扯掉了上衣,精壮的少男胸脯露了出来,借着酒劲狂叫:“我也来!”火车头一样冲了上去。
剑舞团其它的热血沸腾的男子一见他上了,也跟着抢进场中。奇嘉士对着格温轻轻一笑,拉着格温的手走到火边,放开了格温的手,如剑舞的阵形,站到徐铮身后。
徐铮虚空伸手一抓,将长剑抓在手里,挥剑,破空,整体身体随即凝住,如同锋芒吞吐的一柄利剑。
身后,奇嘉士出剑,凝神大喝:“出剑!”
徐铮出剑,朗声喝:“剑出无回!”
六人剑势齐出,一阵白亮的雪光恍然!
再喝道:“剑走偏锋!”
徐铮接道:“横扫世间不平事!”
剑光挥霍,剑风呼啸,剑舞团剑舞又现!
篝火边,最前面,是刚劲的男子剑舞。后边,是女子柔韧的肢体。刚与柔,就像铁血与柔情,铿锵与娇弱,织出的是合谐灿烂的舞蹈。
乔的风笛声随后响起,少了凄美,多了婉转,原来风笛也可以奏出快乐之声。精灵们取出摩桫相合,又引来缥缈的写意。两种声音,在此情此景之下,竟然也能交织到一起的!
34让我们忘了那条沟04
诺丁按捺不住,叫道:“虎族也有自己的舞蹈!”呼啸了一声,提着长矛跳到了场中,大声欢笑道:“来啊,我的族人朋友们,可不能在人类面前示了弱!”
虎族与豹族的兽人大声吼起来,纷纷跳进场中,展开只属于兽人的舞蹈。
比起人族的舞蹈,兽人们的舞蹈更加原始,具有生命的力量。他们用舞蹈摹仿捕猎的动作,或是扑击,或是飞跃,或是腾纵,围成一个圈子,像恐吓野兽那样,重重的跺足,嘴里发出呜啦啦的叫喊,粗野之极,却又动人之极!
虎族与豹族,本来就不分家,打猎上也能合谐携手,此时一起共舞,猛踏大地,大叫呼喊,最原始的音调动人如歌!
玲美美也如徐铮那样喝直了眼,傻呵呵的笑:“桑克克,走,我们也去跳!”
“好啊!”桑克克笑,与斯伦伦一起奔向场中,叫道:“哥哥,来!”
桑多多痛苦的捂住脸:“我可不上去丢人现眼。我是技师,不干这种没脸的事。”这厮装禽兽呢。
玲美美又奔回来,抓住桑多多的手死活不放,嚷道:“装什么死样子?这种快乐的气氛里不跳一支,你也白活了。不是我说你,知道族人为什么会觉得你怪异么?那是因为你太不合群!走,跳舞!”
将桑多多拉进场中,自己随着节奏开始舞动。桑多多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张脸窘得通红,通过大胡须都可以看到那一片赤红。
侏儒的舞蹈看起来又不同,他们下肢短。上肢灵活,舞蹈时下肢没有太过复杂的动作,只是简单的踩步子,移动。上肢的动作相对就要繁杂得多,他们扭动腰身,比划着动作,小小的身体做出这些动作,看上去非常的有趣。
有趣,确实是有趣,活像洋娃娃在跳舞。除了男侏儒脸上胡须太多,看上去有些搞笑以外,其余都很完美。
篝火边,舞动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兽人们围火形成圈,被兽皮包裹的精壮身体群魔乱舞一般舞动,最原始的动作与呐喊直击人心。就像是千百年来。他们一直这般生活着,艰苦却又顽强着,与天斗,与地斗,与生存的环境斗,努力寻找出路,谱写的是朴实而又动人的故事。
兽人之外是人类,女的俏丽,男的矫健。剑舞团在外围用长剑挥出气势如虹的剑影。喊出热血奔放的号子。少女舞团在内侧热情似火,人类的热情、热爱生命、珍惜生活,举手投足的每个动作都在表达。剑舞团与少女舞团分分合合,分开时各着舞动,合到一处时即成男女搭档,合舞的动作自有一种风光无。除了桑多多仍是尴尬万分以外,其余三个小不点借着酒劲在场中窜动。矮得出奇的身高见缝就钻。像木偶戏里的道具,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
这样的气氛。优雅高贵的精灵们是插不上足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并不心动,当欢乐的气氛笼罩下来进,特别在这样三个种族都参与的舞蹈里,精灵们人没动,手与脚却控制不住的合着节拍颤动,本能的相合。
树羽最终没忍住,笑道:“走,公主,我们也去学一学其它种族的舞蹈。”
正合心意,星芭黛抿嘴一笑,招呼着族人也纷纷下场,先学人类的舞蹈,拿着精灵弓像剑舞团的长剑那样劈,再学肚皮舞,扭动精灵们纤细的腰肢,也学兽人的舞蹈,像他们那样踩着大地欢呼,更学侏儒,双手叉腰,再举到头顶,而后放下,双手在胸前划圈子。
无论怎么学,都是学不像的。精灵们没有侏儒那般逗趣,没有兽人这么粗野奔放,没有人类这般具有活力。但这些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摹仿着他们的过程中没有得到快乐。其它种族的文化对于精灵们来说,是相当有趣的,学得不像不要紧,喊叫声听上去弱弱地,和兽人比起来像小猫叫春一样搞笑也不要紧,腰肢颤动起来力度不够,像电力不足地马达也完全不要紧,重要的是整个过程中欢乐十足,这点最要紧。
拿精灵弓劈来劈去感觉总是不趁手,树羽去抢了徐铮的长剑,笑嘻嘻的学剑舞团的动作。精灵们很少做抢人东西这种具有侵略性的举动,偶然做一次,感觉也蛮有趣。星芭黛正在掐着自己的腰学格蕾丝那般颤动腰肢,甩动臀部。无耐精灵们屁股缺肉,腰部也不够劲力,摇来摇去都找不到感觉,精灵公主大是郁闷,越发羡慕人族姑娘的丰胸肥臀。
格蕾丝瞧得好笑,旋过来抓住星芭黛的腰,笑道:“动作的要领是要平肩,整个上身不能动,先稳定住自己,再扭腰,带动臀部,臀部动了以后,再依靠惯性带动腰。一切都是以臀部为中心,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钟摆,腰部是连着钟摆的摇杆。”
钟摆?精灵们没这个东西,仍是听得不太明白。格蕾丝便双手掐着星芭黛的腰,推搡着让她扭了几下。星芭黛借着格蕾丝的手随着她移动的方向运动,几下之下就找到了感觉,成为半台电动小马达。
星芭黛于是大乐,笑道:“嘿,看,我也会了!”
徐铮看她,最后下了忠实的评语:“格蕾丝舞动起来,像一颗成熟多汁的桃,谁都想咬一口。你么,像发育不良的青桃疙瘩,太酸、太涩,口感不好。”星芭黛满不在乎的继续扭。谁在乎呢?快乐就好,在以往的日子里是找不到这种像是解放了身与心的感觉。所以,像桃就已经不错了,青桃疙瘩也是桃不是?
这一夜,月光如诗,火光如虹,纷乱的种族就在那里狂舞,欢乐到酣处,谁也记不清自己属于哪个种族。反正是酒到了嘴边就喝,面包果到了手里就啃,尽情的笑,尽情的跳,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道沟,已经被人忘记了。曾经做为隔开种族之间的距离的存在已经不再具备这个意义。在这样的月光下,在这样的火光边,在这里的气氛里,它就只是一条沟,仅此而已。
四个种族的人都在沟边踩踏,一会儿舞到这边,一会舞到那边,头脑清醒的还记得跳过去,头脑发晕的直接涉水而过。徐铮同志更是喝得多了,一头栽进沟里,骇得奥森和马克慌了神,冲过来把他湿淋淋的捞出来。这厮全身都是水,冻得直打哆嗦,却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哈?我掉沟里了?是说怎么突然好冷!”
奥森瞅着他,哭笑不得:“我说儿子,你怎么酒量这么差?你爹我可是千杯不醉的角色,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