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铮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虎克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便叹道:“你会有事无事去研究这种阴损的手法么?当然不会!只有那些成天呆在供奉堂里闲来无事的人成天想着如何驭人,才会挖空了心思去研究这种控制驯兽师的手段。换了你或是约克这种人,手里要是有大把的时间空闲,肯定会和自己的魔兽伙伴好好相处,找了好吃的好玩的来哄它,必定半点都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种下作的控制人的手段。伯来家族家大业大,当然有大量的资源和时间让长老们来研究这些。而且他们必须要拥有这样的手段才能控制住手中的驯兽师,以保证伯来家族这艘大船载着许多人可以被强行拧成一条心在险恶的环境下开得更远。至于你和约克,根本就是散漫惯了的自由驯兽师,别说是能领悟这种秘法,只怕是心里想都没有想到过。能开发新技能的人,谁不是把心里所想的东西使到极处的?你和约克连这种心思都没有,能领悟这种下作东西才是奇了怪了。”
徐铮听着,似懂非懂的点头,有些吃惊的看着虎克,道:“你明明不是驯兽师,怎么懂得这么多?”
虎克微微笑道:“我是不懂驯兽师,但我懂人心、人性。它们大多贪婪不仁,一个带着炽焰蜥蜴的二阶白纹驭兽使,伯来家族怎么肯让他们流落在外?自然是要用雷霆手段控制起来好为家族效力。这里头一个是实力壮大问题,二还有一个脸面问题。炽焰蜥蜴是伯来家的标志性魔兽,带着这样一头魔兽的驯兽师却不能为家族所用,换了你,你能接受吗?”
徐铮正要说话,虎克又道:“我当然知道你能,但对于伯来家族来说却是无法忍受。不管你信不信,伯来家族知道约克带着炽焰蜥蜴成为驯兽师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能为之所用便养之,不能为之所用便杀之!”
徐铮心中一寒,就听虎克继续道:“好在约克成为了伯来家唯一的一个带着炽焰蜥蜴的白纹驭兽使,不然事情就不会是骗降,而是骗杀。
就算这样伯来家现在肯放约克出来也只是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通过种种四处碰壁的事情给他教训,让他明白凭他一己之力终究是无法与整个伯来家族做对。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整个伯来家还打算着把约克收为己用的心思,一旦察觉约克始终不肯服软无法为伯来家所用,必杀的手段就会抛出来。对他们来说事情就只能是这样,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清除掉,绝不能成为影响家族稳定的存在。不信我们就赌一赌,当约克真正与伯来家决裂的那一天到来,先死的必然是焰赤媚,接着就是约克!”
徐铮把虎克的话听在心里,丝毫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心里慢慢的凉了。随后又涌起一股子莫明的怒意,两只眼睛在烛光闪烁不定,许久以后才平息下来。
撇了撇嘴,徐铮不屑的笑:“是吗?我就跟你赌了,就看到时候约克和焰赤媚死不死得了!伯来家不知道珍惜约克和焰赤媚,我却是心疼得很!到时候事情要怎么样,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虎克也是一笑,知道这赌约自己肯定会输,但心里就是挺高兴,笑道:“好啊,跟你赌了!别让我输得太难看才好。”
徐铮见这个矿工笑得豁达,满脸的不在乎,心里也是欢喜,不由得更加喜欢他,便道:“行。我输了你给我打工一年,你输了也给我打工一年,可好?”
虎克闷声大笑:“那不成了无论怎么样都是我倒贴?”
徐铮笑得白牙尽露:“我倒贴你,你要不要?”
“省了。阁下身份惊人,我可不敢要你倒贴。”
徐铮窃笑两声,又去仔细听约克说话,只听约克在那边接着道:“等我伤好些能下地,我就不肯再在伯来家呆着,自己回了家。走之前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去求当年那位长老,他却连见都不肯见我了。我心里就更加的明白,我那份感恩的心原来是使错了地方,他从头到尾对我都并不是青眼相睐,而是把我当成了一枚棋子,一枚可以为伯来家发挥功效的棋子,或是某种道具。一切原来只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就能与众不同。他眼里只有家族大义,也许只有他自己,别的人,别的魔兽,就算是炽焰蜥蜴都可以抛弃。”
听着约克这番心灰意懒的感悟,徐铮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想大声说点什么,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合适的字词,只觉得心里疼得拧得不成形状。如果那死老头站在徐铮面前,只怕徐铮立即就会冲上去对着他暴打一气,让他把初见约克时那个在阳光下笑容和光头同样晶亮的灿烂阳光表情还回来。尊老,对象也得有该被尊敬爱戴的素养,像这种老不死,徐铮半点也生不出尊敬的心来。
王八蛋!我心里护着爱着的朋友,也是可以被人当件事物那样搓圆搓扁随意玩耍的?徐铮脸色越发冷然,只想着:伯来家,很好,很好,我记下了!
那边,约克还在道:“明白了这个,我再不指望他,就当这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家里人都劝我算了,远远的走避吧,承安那边不是认识了好朋友么,去投奔也好,暂时避避伯来家的风头。可我心里不甘心,更舍不得我儿子,放着焰赤媚在伯来家里生死不知,我连觉都睡不着。更糟的是因为受秘法扼制,我和焰赤媚联系不上,什么情况都无法知晓。
这样的秘法我又破解不了,多次努力想要强行进入伯来家无果,只好收敛了这份心思,就怕他们因为我而虐待了焰赤媚。后头通过我家里人多方面拿着金币去打通关节,我才知道我被俘那天焰赤媚根本就不肯降,炽焰蜥蜴这种魔兽心高气傲,是拼死也不肯降的。但伯来家拿着我的性命来要挟,我儿子心里顾着我的安危,才不得不降!”
说到这里,约克的声音突然变得烦躁不安,狂怒般的怒吼:“焰赤媚根本就不愿降,可心里想着我……啊!tmd!真tmd!混蛋!一头蠢东西,能逃不逃,充英雄好汉有个卵用!这下倒好,自个儿陷了进去,我想救都救不到!”
随即砰砰之声大作,像是约克在拿着拳头捶地面,又像是拿着一顶光头在向着四面胡乱顶撞,激起一片惊魂的钝音。
两个少年慌了手脚,拼命的安慰:“约克大哥,别这样,快别这样。换了你,你也肯为焰赤媚做任何事的是不是?你对它好,它心里知道,当然也肯为你做任何事。”
“放屁!”约克怒吼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我什么事都不需要它为我做!我只要它活得自由自在的就好!全是因为我无能,连自己的魔兽伙伴都保护不好。焰赤媚就是一头瞎了眼的白痴魔兽,落谁手中不好?偏偏要落到我手里,跟着我吃苦受累,连自由都没了!”
“约克大哥!约克大哥!别这样!”徐铮听得两个少年在那边慌张的安慰,而约克已经醉了,正愤怒的随着拿着东西胡乱的抛掷泄愤,又势如疯虎一般的拳打脚踢。酒醉之下不会保护自己,片刻之间就拳头上鲜血淋漓,光头上也撞得青一片紫一片的肿胀起来。
小邦加和麦卡怕他更加伤到自己,慌乱的扑了上去按住他,一边好言相劝,一边从他手里把东西夺下来。如此又要按住他的拳头,又要不让他胡乱挣扎,整个帐篷迅速乱作一团。
卷十锡安,天下第一都62夜歌02
约克性子憨厚,一向吃苦耐劳,什么委曲都受得。但这并不包括别人把焰赤媚带离他身边所带来的打击。受秘性扼制,他联系不到焰赤媚,担心它,挂念它,不知道它是否安危,种种牵挂的心思使然,本就是烦闷难当。更有伯来家族家大势力大,挡在面前如同大山堵路一样无法憾动分毫。约克心里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动摇不了伯来家,又无法去请徐铮相助而把塞缪斯皇家也牵扯进去,两边都是两难,似乎此生再要见到焰赤媚遥遥无期,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灌着铅般沉重难受,控制不住便自暴自弃的撒泼发横,借着酒劲发泄心里的愤懑。两个少年人小力弱,又没练过任何战技魔法,竟是对他无可奈何。
两少年一青年,三个人在帐篷里扭成团撕打,约克满手的泥土草屑,连头也撞破了几处。小邦加和麦卡一个从左面一个从右面分别抱住他的胳膊,三人夹缠不清的搅和在一起没头没脑的满地乱滚,摔来摔去的继续扭打,连帐篷都扯破了。本来还挂在麦卡胸前的两只小熊仓皇的逃下地来,瞪着四只圆滚滚的眼珠惊恐的看着在地上抱成团的三人,骇得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
“放开我!”约克叫道。
“不放!”两个少年汗水淋漓的大声吼回去,心里发起急倒也不惧约克暴走的模样。
正打得不可分交时,突听徐铮清亮的嗓声在隔着几座帐篷远的地方清缓缓唱起了一首歌。歌声就那么由小至大的缓缓响起,起初还只是曲调不明的小声哼唱,随后声音渐渐放大,字词曲调清晰的传过来。
听到徐铮的声音,约克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去倾听他在唱什么。两个少年感觉到他放松了力气,也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仍是缠着他的手臂和腿,也去凝神细听。
只听徐铮唱道:
icanalmostseeit.眼前依稀浮现
thatdreami'mdreamin'but萦绕心头的那个梦境
there'savoiceinsidemyheadsaying脑海里却响起一个声音
you'llneverreachit.你永远也不会到达彼岸
everystepi'mtaking.我迈出的每一步
everymoveimakefeels我做过的每件事
lostwithnodirection.无不使我迷失方向
myfaithisshakin.开始动摇的是我的信念
buti,igottakeeptryin.可我,我还是要继续求索
gottakeepmyheadheldhigh.还是要挺胸抬头阔步前行
there'salwaysgon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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