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的,自然能护着你。”锦心笑道:“他被皇兄追杀到四处逃窜,毫无反击之力,怕是没什么实权吧,回去估计也是傀儡皇帝,届时他拿什么来护我。”
须臾,阿诺淡淡道:“其实你非愚钝之人,为何会逼得南亦辰在皇帝面前求娶你。”
闻言,锦心垂首目光落在地上的白玉石,心中一阵酸楚,眼中水波荡漾。
阿诺见状,连忙挽着锦心的胳膊,撒娇道:“不提了,不提了,好锦心…笑一笑。”锦心看着阿诺讨好又滑稽的表情,刹那间,阴霾消逝,笑魇取而代之。
魏远清的远去很快被锦心抛之脑后仿佛从未有过他的存在。而她总是呆在太夫人西院那方寸之地,似乎只有那里才是她的安全领地。
她搬张凳子坐在门口,看阿诺坐在桂花树下悠然自得,看南亦平对阿诺穷追不舍,看盛开的桃花渐渐凋零,看牡丹由盛转衰,看芍药怒放,看太夫人待她如亲女。
这天,太夫人说道:“陪我出府走走吧。”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锦心挽着太夫人穿行在人群中,阿诺紧随其后。锦心陪太夫人挑选锦缎首饰,陪太夫人看满街的繁华。路过街边卖首饰的摊贩时,锦心偏头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饰品。想起怀中的红宝石手链曾经也挂在这个小摊上。
恍惚中,她被阿诺拉着往街边靠拢。
“想什么呢?没看见前面有辆马车?”锦心回过神来,发现是阿诺的责问。
再往大街上看,不远处一辆富丽华贵的马车疾驰而来,帷幔被风吹起一角,隐约看见车里人头戴官帽,街上行人纷纷为其让道。
忽然道路上冲出一名妇人,拦在马车前面,车夫慌忙拉住缰绳,马匹发出不满的嘶吼。
车夫厉声喝道:“哪来的贱民,不要命了。”
妇人毫无惧色,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目光悲戚,她跪到地上,颤声道:“大人,草民有冤情,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众人纷纷围观,面上皆是同情妇人,他们等着看马车里的人怎么处理,然而车中人久久没有动静,而妇人还在哑声喊冤。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好不容易那戴官帽的中年男人戚曜忠才从马车中出来,他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中缓缓向妇人走来。
他温和道:“老人家您若有冤可去找县令大人。”妇人悲切道:“草民告的就是临安县令。”石破天惊的一句令戚曜忠眉毛不住抽搐,手扶在额头上不断揉着眉心似乎头疼不已。
淹没在人群后面的锦心好似看到男人眼中有不耐之色,好在隔的不远,看的也较为清楚。
须臾,戚曜忠沉声道:“你要告县令去找大理寺,我不过是个小小詹事,县令不在我管辖范围。”
他心道:“开什么玩笑,临安县令是谁?他可是户部尚书的儿子,谁敢惹他。就算不是他儿子又怎样,老子吃饱了撑的管这破事。”
妇人声音越发颤抖,道:“大…人,草民已去过大理寺,在那里草民碰到好心人,对了,他脸上有两颗痣很容易辨认,他告诉草民今天到这里找您,他还说了,大人您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您定会为草民做主。”
闻言,戚曜忠脸上似有青筋暴动,他细若蚊声嘀咕一句。
人群后的阿诺突兀的噗嗤一笑,惹的锦心侧目。锦心道:“你笑什么?”阿诺道:“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锦心斜睨阿诺,狐疑道:“他方才有说话吗?”
阿诺伸出三根手指,淡然道:“他说了三个字,他放屁。”
锦心:“……”
太夫人:“……”
锦心目光重新回到前方,只见戚曜忠温和道:“老人家,我让手下带您先梳洗一番,再帮您解决冤情。”
他说这句话面容慈善语气柔和好似真的为官清正,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好官。果然,人群中有人叫好,众人皆对戚曜忠投来赞誉的目光。妇人连连叩头千恩万谢。可是锦心却从那人眼中看出,他没半分为他人申冤的意思。
她下意识往前走却被阿诺拉住,阿诺道:“闲事莫管。”太夫人道:“走吧,该回家了。”
于是,她们三人动身往回走,把这喧嚣的人群落在身后,锦心却频频回头,不无担忧的目光投向妇人。
恍惚中,锦心回到西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夫人见状,道:“想什么呢?”锦心叹口气,鼓起勇气道:“太夫人您慈悲心肠,待我如斯。今日之事只要您出手谁会不给面子,可为何会坐视不理。”
太夫人摇了摇头,道:“此妇人所告之人其身份复杂,只怕途中碰了不少壁,她找到大理寺少卿钱范却被踢给戚曜忠。此事牵连甚广,远没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