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丝毫不念昔日旧情?”锦心试图以旧日情分打动他。
孟鑫道:“三妹,怨只怨咱们立场不同,你别怪我,我舍不得三妹,但我必须杀了皇后娘娘。”
锦心道:“当初太子在世,不见大哥表忠心,如今却对一个小毛孩百般用心,这又为哪般?”
孟鑫道:“太子刚愎自用,不愿接受我的意见,将我搁弃一边,我也没有办法。”
锦心道:“原来大哥是太子一党的漏网之鱼。”
说话间,孟鑫已靠近她,只是被裴太尉挡在了中间。
孟鑫拔出手中佩刀,道:“请裴太尉让开。”
裴太尉道:“本官乃朝廷命官,岂能容你这贼子作乱。”
“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鑫说着便朝裴太尉攻击。
裴太尉徒手与他对抗。
两人刚过几招,便有大批禁卫军闯入皇陵。
诸人目光移向来人。
只见方廉佑着戎装,持腰刀,率众禁卫军声势浩荡的进入皇家墓陵。
队伍中跟着一直被留在陵外的李锤何书。
锦心看到是方廉佑,心中顿觉安宁。
方廉佑举起手中的刀,指向沐候爷。
沐候爷惊诧,道:“方统领昨日可是答应过本候,会与本候坐一条船。”
方廉佑道:“倘若我不答应侯爷,候爷会怎么逼迫皇后娘娘?廉佑即要保护皇后娘娘,当然先假意应了候爷,省得候爷对廉佑生出防备之心。”
沐候爷失声笑道:“想不到你身为南亦辰旧属,竟能毫无嫌隙的为萧绪卖命。世人皆道,你方廉佑对南亦辰忠心不二,看来传言不能当真。”
方廉佑道:“沐候爷败局已定,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沐候爷不以为然,道:“就算你控制了宫中又如何,你如何抵挡兵临城下的二十万大军?穆王已撕破脸,就算鱼死网破他也不会退兵。”
方廉佑淡淡一笑,道:“陛下临终前交付给影卫首领赤影兵符,此刻她已调动大量精兵与穆王周旋。”
沐候爷脸色大变,道:“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算到本候会逼宫。”
方廉佑道:“陛下的确没算到候爷会逼宫。陛下只是做了防备而已,此刻因为沐候爷而正好派上用场。”
锦心闻听他们谈及萧绪,心中一阵阵泛酸。
这个人算尽一切,难道就没算到她不想做皇后?不想做太后?
再不想也由不得她,不进则退,退则是万丈深渊,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往前冲。当破开虎狼之后便是脚踏锦绣山河,手握生杀大权。
“娘娘,乱臣贼子如何处置?”
方廉佑朝锦心俯身拱手。
如何处置?
她敬重沐候爷,对沐修染犹为欣赏,于孟鑫念着些许兄妹情分。多想说:放了他们,只要他们保证不再与她作对,这样就是皆大欢喜。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今日放了他们容易,遏制他们再次作乱的苗头也容易。
但她是站在皇权顶峰的人,不管做任何决定必须得三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今日若真的放过他们,那么,逼宫便成了儿戏,作乱者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来日,换成萧氏旁支,或者手握兵权的各方诸候。若他们根据流言中的只言片语翻出她真正身世,并以此再次逼宫挑衅,她是否还能侥幸逃过劫数?
所以,她要震慑人心,让世人知道作乱失败,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并非嗜杀之人,但身在高处身不由己。
“作乱者全部绞杀。”
锦心一字字掷地有声,在众人的沉默中,静谧的皇陵中格外响亮。
这是她权利在手所杀第一批人。
是她不想杀却必须要杀的人。心那么痛,那么难受。
“三妹…”李锤的目光一直在孟鑫和锦心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