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是该我离开的日子了!”
校场,雷鸣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的一千五百(战争结束后,五禽队得到兵员补充)弟兄大声说道。
“雷头领”无数兄弟都用手背抹起了眼睛。
雷鸣的眼圈也已经泛了红,嗓音微有哽咽:“诸位,雷某自三十七岁追随魏将军,大小征战十五年,如今已是五十有二,是该退休的年纪了,今后你们便由祝头领、赵嘉、鲁予三人统帅,听从魏将军号令,为大汉尽自己毕生之全力!”
“是!雷头领”极有默契的,一千五百名兄弟齐声高呼,声动天地!
“将军!”雷鸣转向一直在旁边默默观看的我,说道“以后这些兄弟,就全依靠您了!”
我站起身,走上前去:“雷大哥!这些年,可真是辛苦你了!待回到家乡,安享晚年,别忘了我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弟兄!”
雷鸣重重地点着头,答道:“将军,我绝不会忘记你们大家的!”
两部马车,运走了雷鸣全部的家当,向着四川方向迤逦而去。
送走了雷鸣,我对身边的祝炀说道:“老祝,今后五禽队就要交给你了,赵嘉、鲁予他俩都还年轻,还不到挑大梁的时候。”
祝炀道:“将军请放心吧!我一定会继承老雷大哥的光荣传统,把五禽队带好!”“嗯。”我拍拍祝炀的肩膀,道“回去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间,又是一年过去了。
我做了外公,樱儿生下一个“带把儿的”喜得关兴连续好几天合不拢嘴;而荣儿和昌儿也各自娶妻,荣儿娶了庞德的侄女——庞会和刘苏的女儿庞嫣;昌儿则娶了费祎的女儿费婵。我的小女儿铃儿也茁壮成长,颇有其母风范,打小便是个疯丫头。我的心情很舒畅,每天都感觉精神焕发,走路都像年轻时候一样——带着呼呼的风。
深夜,蒋琬府邸。
“公琰,你有没有发现?”
蒋琬和一个人端坐厅中,却是在压低了声音讲话。
“我说威公,你深夜至此,究竟是要说什么?有何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的?”蒋琬低声说道。
来访者正是杨仪,他凑到蒋琬耳边,说道:“公琰,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啊!你且慢慢听着!”
蒋琬道:“你讲!”
杨仪道:“你要知道,魏文长家里最近喜事颇多吧!”
蒋琬道:“那是自然,他的公子到了年纪了,自然该娶亲!”
杨仪进一步压低声音:“可是这样以来,您在朝中的威信会进一步地被压缩,魏延总有一天会独霸朝政,到时候我们这些文臣们势必无立锥之地!”
蒋琬摆摆手:“以我对文长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杨仪道:“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再说人总是会变的!”
蒋琬有些沉默,杨仪趁热打铁:“魏延与关家的关系自不必说,从襄阳王在世的时候就亲密无间;张、马、赵三家亦是与之有莫逆之交;如今庞家、费家又与之结亲;加上姜维一支,魏延的关系网已经遍布整个朝廷,他手下的五禽队更是一支强悍无比的部队,如果任其发展,咱们的空间可就越来越小了!”
蒋琬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杨仪所说的话。
杨仪继续道:“公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利害关系,魏延功高震主已不是一两日,若不及早行动,只怕早晚要受其害!”
蒋琬缓缓道:“好!我会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也不早了,威公请回吧!”
杨仪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出门,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蒋琬沉思着,就连桌案上的灯烛燃尽了都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