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答我的问题!”死男人,就知道占她的便宜,竟然还敢无视她最重视的自由问题,太可恶了!那只大掌还不停的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来回轻抚,最不能令人淡定的是,那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逼出她想要的结果,自己就已经率先缴械投降了吧?心里暗骂了一句:南宫暮雪,你真的太没种了,每次都输在美男计上!争气一点好不好?
不想再继续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张口就往近在咫尺的脖子咬下去,以此来发泄她心中的愤恨和对自己不争的恼怒。如果可以,她真想咬住不放,直到留下不可磨灭的印子,也让这男人长长记性,以后别轻易欺负她。
这凶悍的表现让封予灏发出一阵沉闷的低笑,好心情的打趣道:“你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真像一只小野猫。”
看到女人娥眉轻挑正要发怒,又快速的补充:“我喜欢!”满意的看到她收起怒气,更是邪魅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诱哄道:“如果下次用吻,而不是咬,我会更喜欢。”他不介意在自己的身上留有她专属的印记,然后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名草有主的人。
忽然被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给吓到了,他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肤浅了?曾经不是还很不屑秘书脖子上那紫色印记,还把人家小伙子给批评了一顿,严肃的说了一通什么注意个人形象,尤其是在公司里……呵呵,爱情果然还是会让人改变的。
满足的将带着薄茧的大掌放到她侧脸轻轻摩挲,封予灏坚定却不失温柔的承诺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将你明媒正娶进门,依照所有的中国传统风俗去做。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
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但是为了老婆孩子,他愿意一试,就算委屈的低下头又怎样?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还是很值得的。
有了共识之后,南宫暮雪也重新恢复了自由,再度大摇大摆的高调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还不时的和“铁三角”斗嘴,开心得不得了。唉,怎么会有一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错觉?甚至觉得客厅的空气都不一样了,原来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自从那天在饭桌上翻脸后,田甜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至少在傅岩在场的情况下是这样,即使是谦谦主动和她搭讪,也只是用点头摇头之类的肢体语言来回答。
这个怪异的现象是在过了几天之后,封予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的,因为一连好几天她都有伴出去玩,不必在家里面对他们两人。难得在家吃饭,还看到那压抑的沉寂,尤其是那丫头,平时呱噪惯了,她不说话还真是不习惯。
虽然是“情敌”,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一下:“田甜,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请医生来看看?”来者是客,不管怎么说,她年龄还小,又是自己的学生,关心也是应该的。
谁知田甜并不打算领受她的好意,反而还很厌恶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像是看到了多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似的,转身背对着她,低头闷闷的吃饭。
这个不太礼貌的动作立刻就引来了傅岩的不满,再度摆出家长的架子,沉声教训道:“田甜,海伦在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难道学校里的老师就是教你做个不懂事的学生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封予馨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还是习惯叫这个名字,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吧!他多少能猜出那丫头之所以会对人家有敌意的原因,但不表示他会一味的纵容,该教该管的他还是会注意,免得让那丫头变得更加没规矩。
又是这样!他一次次的当众教训,让田甜几乎要抓狂,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总是要把她的缺点无限放大?她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养父就很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的板着面孔训人?谁稀罕做他女儿啊?就因为这个讨厌的身份,所以他们之间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的关系,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她不要这样!明明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受到这样限制,不能随心所欲的去追求,那还不如不要做这见鬼的“父女”!想起来就让人郁闷!
再次无声的抗议着他的严管,田甜很不给面子的当众离席而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很好,你非要划清界限是吧?没关系,大不了我走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就是了!
负气耍个性回到房间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上楼不到半个小时,已然饿扁的肚子已经唱了第n遍的空城计了。满脸愁容的轻抚着那不断哀嚎的腹部,自言自语道:“忍着吧,我总不能刚上来就跑下去吧?这样会被他们看不起的,我得做个有骨气的人。”
也就是在此时,她才知道他们合力把南宫暮雪“解救”出来是多么人道而正义的好事,原来绝食抗议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唉!
一双眼睛无聊的四下打量着房间,悲哀的发现里面连一点吃的零食都没有,忍不住小声抱怨:“这都什么地方啊?空有华丽的外表和奢侈的装饰,连个实用性比较高的东西都找不到,郁闷!”
那暖色调的床单和被套,一片橙色,上面还有着几朵大大的蒲公英做点缀,暖暖的看上去很阳光,可是她的心情却在谷底,反差很明显。
抱着软绵绵的被子在床上来回打滚,发现就连做个简单的运动都会增加饥饿感,还不如像尸体似的躺着不动。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房间里只有矿泉水能勉强充饥,但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水喝多了要跑厕所,肚子是涨了,可还是会觉得饿,唉!
正在脑子里yy着那些好吃的美味佳肴,隐约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不会是饿过了头产生幻觉了吧?
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好像是真的!这个念头让她几乎欣喜若狂,顺着香味散发的方向一路追踪,来到了门背后,毫无预警的一把拉开门板,把站在外面的小人儿吓得打了个哆嗦,差点手一抖,把捧着的托盘都给摔了。
有人来送饭自然是好事,只是,他这样捧着饭菜,还一边往门缝里吹气,这算什么事啊?“你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满头黑线,为什么这小鬼的行为举止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呢?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我在给你送暗号啊!本来想敲门的,可是我又怕打扰到你啊,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咯!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嘿嘿!”谦谦甜甜一笑,耐心的解释着自己的动机。
瞧他多懂事,生怕会吵到田甜姐姐在里面发呆或者痛哭,用这么委婉的办法去表达他的来意,他容易吗?话说,吹得他的腮帮子都痛了,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行。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呢?换做别人,他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热情的把他领进门,田甜兴高采烈的说:“哥们儿,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了!总算姐姐平时没有白疼你。”
自从“化敌为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经常可以在别墅的每个角落看到他们的身影。要么在玩游戏对战,要么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反正从来都不会让别人参与进去。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口饭,田甜还满是感慨的说:“谦谦,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其他人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呜呜呜,说到这个就觉得很凄凉,再想到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还快成了陌路人,她就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落到碗里。然后迅速发展成痛哭的状态,再也吃不下饭了。
刚准备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玩,以此打发时间的谦谦,被她突然的转变给吓到了,连忙跑过来,还懂事的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田甜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就算饭菜不合口味也用不着哭吧?大不了他在想办法给她弄别的填肚子就是了。
女孩子就是矫情,有得吃都不错了,还要挑三拣四的,告诉他就行了嘛,至于要哭鼻子吗?他长这么大以来,哭过的次数还真是不多。
田甜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抽泣着说:“谦谦,我好难过,这里好痛,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手紧紧的捏着纸巾,一手揪着自己左胸的衣服,那样子真是悲痛欲绝。情字最伤人啊!
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还不如不让傅岩收养,至少自己就不会喜欢上这个不该喜欢的人,也少了很多痛苦。现在想要抽身也来不及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卖啊!
小人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皱着小小的眉头,很是担心的说:“你有心脏病啊?家里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起什么器啊,要不我打急救电话?我又不会做人工呼吸,救不了你啊!怎么办?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声音越来越急切,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看就快要哭出来了,还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转,试图找个什么东西可以救她一命。
看到他的反应,田甜是又感动又好笑,这小家伙还真是挺懂事的,至少会关心人,不像某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都住了好几年了,依然对她不冷不热的。不要求他能回应任何的感情,他还要保持遥远的距离,好像她随时会扑上去似的。
“不用找了,我只是打个比喻,就是心里很难过,会有那种心痛的感觉,不是生病。等你长大了,谈恋爱了就知道了。不过你这么聪明,长得又帅,估计伤心的是喜欢上你的人。”就像她这样,傻傻的付出,还换来了遍体鳞伤。
谦谦这才恍然大悟的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死我了呢!”煞有介事的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以平息那受惊的情绪。
歪着脑袋看了看她郁闷的表情,有些纳闷的问道:“既然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爱来爱去的呢?姑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看傅叔叔好像也很不开心的样子。刚才你跑上楼之后,他也没有吃饭,就走出去了。再后来,大家都不说话。”
懒得去猜想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只是实话实说的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很奇怪这些大人的世界,怎么能搞得那么复杂?喜欢就在一起咯,开心就谈恋爱嘛,不开心就分手好了,为什么还要弄得大家都那么痛苦?
想不通,他也不愿意去想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愿以后他长大了也不必经历这么纠结的事情,他宁可把时间都放在琢磨电脑程序上。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田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感情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又不是做买卖。人是个很复杂的物种,付出了感情之后就更加不可能随便说放就能放,若是这么简单,那不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了吗?
她是不是要考虑多认识一些朋友,把自己的交际圈子扩大,这样就不会有时间去想这些令人烦恼的事了呢?说不定日子过得充实了以后,傅岩就会被抛到天边去了,她也不用继续痛苦下去。
这么一想,心情似乎豁然开朗了,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呢?爱情也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或许心胸就会变得开阔一点了。
所以决定要享受生活的信念坚定起来,她就打算从身边做起,每天都为自己增加一点乐趣,那样才会过得更加有滋有味嘛!
修身养性了两天之后,她就带着谦谦去附近的超市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两人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当然,小人儿拿的都是很轻的。也就是通过这个惨痛的经验教训,田甜才领悟到一个道理,以后不能去哪都带着他,这小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劳动力,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田甜姐姐,为什么要靠近游泳池啊?”这里都没有树荫做遮挡,他们完全是在阳光的暴晒之下烧烤,这不是要人命嘛!
本来头顶的太阳公公都已经很炙热了,身边刚升起的烧烤炉也不断的散发出灼烫的热。根做的凳子,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位置不选,偏要来这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