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哭累了就讪讪地告退了……
真尴尬!
这才是传说中的“吃力不讨好”吧?
看皇帝一副神色无波无澜的样子,沐容才没傻到真觉得他当真不觉得心烦——宠了这么久的人突然给废了,谁心里都得有点不平静吧。
于是她便识趣地不碍眼了。反正脚上的伤被她处理得不错,觉不出什么疼来,安静地就起了身,打算该去哪站着就去哪站着去。
刚一起身,皇帝抬眼一睨她:“怎么了?”
沐容颌首一福:“奴婢去旁边候着去。”
“坐吧。”皇帝淡淡道,一顿又说,“不肯坐着就回房歇着去。”
“……”陛下您堵人堵得一针见血啊!
沐容乖乖地又坐了回去。本就拿准了不为这个告假,半截又回去了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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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姬这个宠妃忽然被降了三品有余的事当然在宫中传得飞快,加之当时沐容在场、凌姬和沐容对呛了几句,事情传着传着就成了……
陛下为了那个新来的传译女官降了凌姬娘子的位份。
流言传了一圈传到沐容耳朵里,沐容怒摔毛笔:这不是坑爹呢嘛!!!
能不能有点责任心?能不能不要道听途说?你们这儿传谣追究刑事责任不?!
不想也知道……如果被旁人认为是她打败了这个大boss,日后么……
日子一定不好过!
六宫嫔御、各级女官……都会斜眼看她吧?
有一大波宫妃正在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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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谣言被扭曲得有多厉害、传得有多广,在沐容再度见到瑞王的时候才知道。
“听说皇兄为了你把凌妃废了?”瑞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现在是凌姬了?”
“……不是!”沐容切齿道,“奴婢哪有那样的本事?是她自己御前失仪来着。”
“御前失仪。”瑞王琢磨着四个字缓缓笑道,“前一日是有人往你鞋里放针,想害得你‘御前失仪’;第二天,凌姬就因为这个罪名降了位?”再度打量她一番,满是好奇的探究,“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沐容只能以这句话作答。心知瑞王要是认准了这事和她有关,她是解释不清楚的。不过解不解释也没大碍,瑞王是亲王,她是个宫里的宫女,谁也碍不着谁。
……不过瑞王殿下您的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怎么把这两件事想到一起去的?!沐容一路走着一边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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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凌姬也不容易,得宠了几年了,说废就废。接下来的数日里,沐容几乎天天能看见有凌姬身边的宫人到成舒殿来送东西,明显是凌姬想讨皇帝欢心。
犯不着和他们起什么冲突,成舒殿的宫人们向来都是恭敬地收了、笑着敷衍过去。那些东西却决计呈不到皇帝面前。
为此沐容问过龄兮,不是都说宫中的沉浮最难料么?如果有一天凌姬东山再起、把这些禀给皇帝,御前的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没法子啊。”龄兮笑了笑道,“万一她东山再起,我们兴许会遭罪;但她若起不来呢?目下对她好,得罪的就是六宫嫔妃,谁敢赌啊?”
也对。看来在这宫里,还真是半步都错不得。嫔妃是,她们宫女亦是,一旦有一天落了罪,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踩呢。
实在比现代降了职、或是失了业要可怕多了。
一声哀叹,沐容回身坐到了榻上,脱了鞋袜,解了脚上上着药的白练,本是想换药,看了看伤口觉得好像没必要了。
于是便将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也脱了,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想事。龄兮坐在案边品着茶,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她,终是问道:“怎么了?看着这么忧心忡忡的,少见啊!”
“我在想日后的日子怎么过。”沐容望着窗外道。龄兮说:“好好做该做的事,等着出宫嫁人呗。”
“出宫嫁人?”沐容当即摇了头。她知道自己也算个官二代,嫁的人必定也不差,这个时代背景,有钱有势的人一定会纳妾吧?
这事儿不能忍啊……
“不想出宫?”龄兮一怔,旋即又道,“那就……在御前混得脸了,一直当这女官,有朝一日坐到尚仪、尚宫或是宫正的位子上去?”
听着像打怪升级。
倒是比和旁人共享一个丈夫要强的多了,不过好像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沐容迅速脑补了一下几十年后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她坐在院子里给新来的小宫女讲故事的场景,登时一个寒噤:“算了!”
“那……”龄兮歪头想了想,继而离座走了过来,往她榻上一趴,凑在她耳边问她,“你不是想做嫔妃吧?”
“什么啊!”沐容一把将她推了开来,“我不想出宫嫁人就是看不惯男人纳妾,当了嫔妃和六宫一起侍君?我有病?”
“那你就小心着点儿。”龄兮敛去两分笑意道,“你也听见了,宫里现在觉得你让凌姬栽了跟头呢——若再往远说呢?旁人觉得是你为了自己上位才除的凌姬不过分吧?”
沐容每天一皱:“谁惜的去当嫔妃!”
“你不惜的可不代表旁人不想。”龄兮说着,又附在她耳边低低道,“那个妩芸……便不是个省油的,一直是冯大人管得紧、凌姬得宠时又不许旁人逾越,她才不敢贸然做什么。这回……你当心着。”
“妩芸……”沐容皱了眉。之前在使节面前的那次陷害,她觉得是御前众人都看她不顺眼,只是妩芸先动了手;而若是竟因为这个心思……倒是更复杂了。
沐容看了看脚上的伤,这不会也是她吧?
银牙一磨:前有狼后有虎,老子这是被判官送来过副本来了。
11斗法
“想当宫嫔?”沐容对着镜子瞧着自己,一声冷笑,“想太多!”
怎么想都觉得这帮女人是在宫里憋太久了心理变态才会如此草木皆兵——她这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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