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唧唧地蹭到了成舒殿,连自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奴婢?不行啊这混蛋皇帝说了她是未婚妻;
臣妾?不对啊她还没嫁……
我?怎么感觉大不敬……
突然觉得英语里真简单,管她什么身份、管她相对于别人是什么身份,说起自己来,那就一个“i”……
所谓“i(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神情阴郁地问罪魁祸首:“陛下,自称怎么办……”
贺兰世渊瞟了她一眼:“随你。”
随她?
沐容气沉丹田,气势汹汹地给出了一句:“洒家给陛下研墨去。”
……洒家?!
别说研墨,贺兰世渊差点把砚台拿起来扣她一脸——别逗乐好吗!回头朝臣来见,这位一口一个“洒家”——他御前搁一梁山好汉还是绿林英雄?
抬眼横她,她神色淡淡,脸上分明写着“你说随我的”。
——这算报复吧?因为他直接数到了“十”?
轻咳嗽了一声,淡淡回道:“就‘我’吧……有朝臣在的时候,‘臣女’什么的都行。”
沐容觉得扳回了一局,心中挺乐:哦呵呵呵,你先不地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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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暂未往外透,御前的人知道、后又知会了沐斐一声。
心知古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他们这算“私定终身”的范畴吧?
再见沐斐的时候,沐容那叫一个心虚……
“……爹。”干笑着不抬头。
“嗯……”沐斐应了一声,凝视她须臾,一喟,“爹听说了,你愿意便是。别的话,就不多说了。”
几天下来,沐斐休养得不错,逃亡带来的疲惫和憔悴几乎已寻不到。沐容抬了抬头,看到他脸上有和话语并不相符的担忧——也对,想也知道那话大约并不是所谓“开明”,而是因为那一位是皇帝,皇帝开了口,就算是她父亲也没反驳的份。
于是反劝沐斐:“陛下会好好待我的,嗯……一直也待我挺好,再不然……半年后女儿也还有一次改主意的机会——这是陛下亲口说的,君无戏言。”
沐斐默然点了点头,须臾,又问她:“近来陛下跟你说过瑞王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在陛下死没正经地表白的日子里……阿箫来一本正经地求作收了!看我严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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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和睦
……瑞王?
沐容微怔,已经很久没有去多想过这个人了,起初是刻意不去想,后来很快就习惯了。
至于皇帝……
这么一说倒是才突然反应过来,在瑞王入狱之前,皇帝时常会跟他提起那些安排,自然也会提起这个人,但现在……已有些天不提他了。
瑞王初一入狱、皇帝初二连蒙带骗地让她“就范”,现在屈指数算……过两天就该上元节了。
是有些天了,又并没有太久,倒觉得有点恍如隔世。
沐容摇摇头:“没有。”
沐斐又是一叹,默了少顷,才缓缓告诉她:“听苏大人说,他在牢里几次提出要见你。”
她却一次都不知道,自然是被皇帝压下来了。
沐容心里挣扎了一瞬,遂挤出一抹有些刻薄的笑容:“您让苏大人转告他我要嫁人了便是……别的,不必多提。”
完全不想知道瑞王为何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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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心态,沐容准备好了进入恋爱状态。
别说,还真有点难。
倒不是完全没动过心,就是因为动过心才更难——之前有种种顾虑,是以每次一动心,她就刻意把自己挣出来,拼命告诉自己“绝对不行啊不行,姑娘你冷静啊冷静”,心理防线筑得很高,都快筑成万里长城了,现在……还得把这长城一点点拆了。
苍天啊!赐我个孟姜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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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世渊倒是心情甚好无比淡定——反正她答应了,接下来半年该如何,他努力便是,慢慢来嘛!
御前宫人们好想把这消息抖出去……
憋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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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觉得从女官切换到“未婚妻”,这个分寸难以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敞开了说笑——很快,就发现是可以的,皇帝比她还敞得开。
比如当皇帝上朝的时候,她在成舒殿闲得无聊,早餐吃得又少了,有点饿,便去了小厨房,给自己摊了俩荷包蛋,配了两块烤得微焦的馒头片——这不是没面包么。
端进成舒殿的时候皇帝刚回来,见她端着盘子知她这是打算开吃也没理会。沐容把盘子搁在案上,举着筷子愣了三秒却突然笑了。
皇帝一愣:“……怎么了?”
沐容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枚荷包蛋,只煎了单面,火候刚好,上面的蛋黄黄澄澄的,位置又正好在蛋白中间,两个搁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两只大眼睛。
笑了一会儿憋住,指了指鸡蛋问皇帝:“像不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