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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侍卫拱手说:“有劳尊兄。”带着人往府内走去,门官说:“私宅之内,带刀入内,殊为不敬,请各位贵客卸甲。”
王侍卫无奈,说道:“把刀寄在门房。”
解下刀后,打马直入,门官又说:“府内驰马,有失体统,请寄了马匹于后槽,小的自会派人好生看护。”
王侍卫面有难色,芸儿探出脑袋说:“王大哥,小姐说,走进去无妨。”
王侍卫帮着洛公主下马,洛公主以纱遮面,让芸儿扶着,缓缓朝宅内走去,王侍卫拱手说:“劳烦兄弟,好生看护车马。”硬塞过去五两银子,门官大喜,说道:“客气,客气,必不敢有失。”唤一名童仆过来,牵着马去后槽拴了。
羊侃在客厅端坐,羊耽迎出来说:“家父年老,不克出迎,万望各位恕罪。”然后双手举起,把腰牌还了。
王侍卫收了腰牌,说道:“哪里,哪里,冒昧拜访,才是失礼。”
羊耽迎进客厅,忽然说道:“这位大哥,还带了女眷?”
王侍卫就把他扯一边,说道:“在下姓王,在凤阳宫当差。这位是洛公主,仰慕羊司马家清廉简朴,特来拜访观瞻,好生招待,切莫声张。”
羊耽大吃一惊,殷勤请入,令婢女奉茶,去羊侃耳边耳语说:“洛公主亲自来拿人了,那个戴面纱的就是。”
羊侃立即收了老神在在的模样,连忙起身,拼命请道:“请贵客上座。”
洛公主说:“羊司马为主,我们为客,岂敢喧宾夺主?”
羊侃说:“不敢,不敢,请贵客上座。”
洛公主再推辞,芸儿说:“小姐,您若不坐,大家都没法坐了。”
洛公主无奈,但仍然去了客位坐了,羊侃岂敢坐上位?只是站着。
洛公主说:“羊司马身为长辈,若是藐视我家家教,欺我不通礼仪,晚辈这就告辞。”
羊侃躬身说:“岂敢,岂敢。”
王侍卫说:“羊司马勿推辞,请上座。”
羊司马只好坐了,侍卫们在庭院站住门口,王侍卫和芸儿站在洛公主身后,羊耽站在羊侃身后,气氛一时凝滞,羊司马和洛公主只是喝茶,却找不到话头。
眼看茶都吃了五六盏,洛公主不开口,羊侃心里七上八下,更不敢多嘴。
实在喝不下去了,洛公主暗地里踩了下芸儿的脚,芸儿只得开口说:“羊司马,不知贵府有几位公子?”
羊侃正在装作喝茶,听见这句话,惊得呛了一下,说道:“不敢瞒贵客,本有五子,老大和老四在外公干,常年不回家;老三幼年时走失,不知下落。唯独这二子,陪侍在家,侍奉老夫晚年。”
芸儿问道:“不知五公子何在?”
羊侃说:“不敢瞒贵客。我家老幺,常年在外求学,刚刚回来三两日,又怕误了学业,已经回去向师父请益去了。”
洛公主听了,皱了下眉头,起身拱手道:“叨扰羊司马偌久,心下不安,晚辈这就告辞。”
羊侃说:“不叨扰,不叨扰。贵客能来,寒舍蓬荜生辉。”
芸儿说:“羊司马不必留客,小姐倦了,要回去了。”
羊侃说:“不敢耽误贵客休息,容老夫一送。”
洛公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说道:“来得仓促,未备礼品,实在失礼,些许心意,望羊司马勿嫌轻薄。”
羊侃说:“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夫了。”
洛公主把小包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王侍卫说:“小姐,咱们不赏园子了?”
芸儿白了他一眼,说道:“闭嘴吧你!侍候小姐回去。”
羊侃带着羊耽,好歹把这尊大神送走。羊侃说:“耽儿,为父后脊冷飕飕的。”
羊耽说:“父亲,孩儿也出了一身汗。先看看那公主留了什么物事。”
打开包裹一看,是一只香囊,还是龙衣锦织的香囊,还是浸泡了龙涎香。
羊侃父子面面相觑:“这洛公主,送来的是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