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欢

起来，“你说你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啊，百分之99.9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事情啊！”

    篮球练习上半场结束后，同学正在朝树荫底下慢悠悠的走着，子轩听到小晓的笑声，加快了步伐来到她们身边，眼尖的子轩一眼就看到苏渔的窘迫，瞪了一眼小晓，“这有什么好笑的。”说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到苏渔，“你把衣服换下来，穿我的衣服，我打球正好太热了。”

    C中除了每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会强制要求全校学生穿校服，其他时间学生都是可以穿自己的衣服的。所以当子轩要苏渔穿他衣服的时候，苏渔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吧，我擦擦，回家洗洗就好了。”苏渔对小晓说，“你跟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回趟家，就不参加训练了。”说罢苏渔转身离开操场。

    “诶，你等等我啊！”子轩匆忙和乔安打了招呼，“乔安，接下来的练习你安排吧，我陪苏渔走一趟。”说罢子轩追上苏渔。右手拉住苏渔的手腕，“你倒是把衣服换下来给我啊，这掉落的地方我也不好帮你擦不是？”

    苏渔窘迫极了，把衣服脱下来后命令子轩，“把你的衣服给我。”子轩接住苏渔递过来的衣服，把自己的递给她。

    子轩和苏渔并排着出了校门。

    苏渔于子轩，就像是按部就班的平静如湖水的生活突然闯入了一只叽叽喳喳神秘的小鸟。从小到大，子轩的生活重心都是学习，以至于刚念高一就戴上了厚重的500度近视眼镜。科技的进步和发展开始让他在互联网上猎奇，他认识苏渔纯粹是巧合，偷菜游戏火了那么久，子轩也没有因为偷菜而认识除了苏渔以为的新朋友，想必苏渔也是如此。此外，子轩对苏渔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和排他感，他在苏渔刚到C中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感受。

    他想和苏渔走进，又害怕同学们的眼光。

    在苏渔转学到C中之前，夏雪对子轩也是真切的关心。子轩对夏雪的关心，向来是通通接受，他似乎不太会拒绝别人施舍的好，但子轩几乎很少同等付出去对待夏雪。当然，十六七岁时候的关心，不等同于成年后在金钱或者事业上面的付出，而是时不时带点专属小零食啊，轮到子轩值日的日子夏雪代替了呀，或者是篮球赛后给子轩递递水和纸巾呀之类的。日子久了，班级里的同学似乎默认了夏雪和子轩的关系，直到苏渔的到来干扰了这种平静。

    回家的路上有些沉默，子轩首先打破了沉默。

    “小渔，要不我们去租俩自行车骑回去吧？”子轩提议到。

    在2010年末，人们并没有“共享”的概念，自然也没有“共享单车”的存在。再者重庆由于地形的限制，有的地方连自行车也没有。好在C中地势较为平坦，C中到苏渔家的四五里路程也较为平坦，所以C中附近部分有商业头脑的店家开辟了出租自行车的业务，一到周末，生意就很火爆。

    “可是，我不会骑自行车呀？”苏渔转头望着子轩回答，“并且你看哦，突然变天了，天气预报也显示要下雨了。”苏渔把手机里的天气预报递给子轩看。

    “没事，我可以带你，汽车到你家不过20来分钟，雨应该还下不起来。”子轩笃信的说。

    苏渔从来没骑过自行车，她也想体会一下是什么感受，于是答应了下来。

    租好自行车，子轩把苏渔脱下来的衣服放进车前面的框里，跨过自行车，一只脚放在自行车的踏板上，一只脚放在地上，“上来呀小渔？”

    “我怎么上？坐你后面？”

    “对呀。”子轩笑着。

    苏渔坐上去，双手抓着自行车后座的铁架子，“我坐好啦，走吧！”

    子轩看着苏渔的坐姿就知道她肯定不稳，但是他没说，反而故意来了一个快速起步，苏渔一个不稳，出于本能抓住了子轩的衣服的一角。

    子轩停下来。

    “你干嘛？想让我摔倒吗？”苏渔打了两下子轩的肩膀。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我就是想通过这样告诉你，你手抓着后面抓不稳的。”子轩顿了顿，“要不你抓着我肩膀。”子轩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苏渔倒是大大方方，说“那也行。”

    （4）

    子轩带着苏渔穿梭在红墙绿瓦之间，太阳被乌云遮住前最后的红光给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小渔，上次座位的事，你别生我气了好吗？”这是子轩和苏渔第一次主动说起这个事。

    “我知道，我没生气了。”

    “真的吗？你第一天转学到我们班，就让你丢面子无地自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子轩说，“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从高二开始，夏雪就一直是我的同桌，所以我......”

    “我知道。”苏渔望着前方的路，淡淡的说。

    “你知道？”

    “嗯。我这个人其实挺执着于追求真相的，并且我相信每个人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缘由。”

    “唔，你觉得真相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吗？”子轩问。

    “重要啊。我不相信所谓善意的谎言，与其被蒙在鼓里，我宁愿知道有血有肉的真相。”

    “可是，如果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不是可以活得轻松点么？倘若清醒的知道真相而痛苦，倒不如糊涂的一直被瞒在鼓里？”

    “我不想被别人看成傻子，这样仿佛自己就是个行走的笑话。”苏渔说。

    “那如果你被欺骗后，别人给你道歉了，你还会去寻求这个所谓的真相吗？”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呢？我要真相。”

    “这样啊。”

    在那个时候，虽然子轩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苏渔执着于这个所谓的真相，但是他似乎能明白的一点就是，苏渔她肯定特别害怕被欺骗，害怕被辜负。他想起之前换座位的时候她低着头面色绯红沉默的样子，心里头酸酸的。这个女孩子不仅善良，而且温柔，她从来不主动去麻烦别人，但被人找到她，她总是热心的付出全力去帮助。她总是躲闪别人的眼神，和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时候手会不由自主的推眼镜，这或许是她无意识的行为，只要你仔细看她的瞳仁，那里是一片纯净。

    “好吧，那我以后不会对你说道歉。倘若那天我踩了你一脚，那我就说谢谢你。”

    “你说的啥呀。”苏渔盯着子轩的背，是真心的笑。

    在距离家大约还有一公里距离的时候，雨突然撒下来。苏渔脱下子轩的衣服，盖住两人。“小渔，这下咱俩要被淋成落汤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