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杭州诗会每年都有几次,去年三月三的那次诗会,因着有两江总督高大人携眷参加,高大人本是武将出身,自是不在意什么闺阁千金的笔墨不能外流的规矩,所以当时做的诗都被人抄录下来,一并刊印了。”
“哦,原来如此。”梁伯韬想起了那位高大人,他和武靖侯府倒也扯得上亲戚关系,他是自己二姑丈的表妹夫,外放两江总督才两年,据说在江南这边官声颇还不错。
“这倒也算得上是奇闻趣事了,往日里闺阁诗会都只限于在闺阁流传,一律不外传,这个杭州诗会倒也算是不拘一格标新立异了。”
梁伯韬随手翻了翻老板讨好的递过来的诗集,略微翻了一下。
诗集的后面,有附录去年三月三杭州诗会的闺阁诗篇。
看到一个名字,梁伯韬就楞了下,拉了苏润璋过来:“林秀,你看这个名字!”
两人的眼睛都盯着第一首诗下标注的那个名字,错不开眼睛——杭州府苏氏三小姐?
“杭州府苏氏三小姐?”苏润璋不由得念了出来:“难道就是……”
“两位公子,你们也听说过苏知府家的三小姐?”书店老板更是喜笑颜开:三小姐的名字真好用啊,又来了两个因为她的名字来买诗集的公子了。
苏知府家的三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儿啊,以前只听说过她治病救人,济世堂专为贫苦百姓免费治病。自从去年杭州诗会,她即兴作诗拔得头筹以后,就给他这家书肆也带来不少的好处,英才书肆刊印的诗集因为有苏家三小姐的诗而受到热烈欢迎。在还没有刊印之前,就有很多士子都来书肆指定要买杭州诗会的全集。
“这诗是杭州知府家三小姐所作?”梁伯韬带着一点不相信的口气。
“千真万确!”书店的老板一副委屈的表情:“三小姐冰雪聪明,这诗是拔了诗会头筹的,很多公子都说自己的诗比不得三小姐的意境呢!”
“就是那个开济世堂的三小姐?”梁伯韬又重复了一句。
“是啊是啊。公子你们是外地人吧?怎么也知道了三小姐的济世堂?”老板一脸的惊讶:“你们是不是去找三小姐看病啊?”再全身上下打量了下梁伯韬,老板摇了摇头,小声嘟囔着:“公子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要是不心疼银子,尽管去济世堂看病就是了。”
他的嘟囔没有得到回应,那两位公子眼睛都不眨的在看着那首诗《钱塘湖春行》。
灵隐寺北玉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好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苏润璋发出了一声惊叹:“这诗果然是上佳之作!”
说完以后没听到回应,再看看身边的梁伯韬,就见他一副深思的表情。
“虞城,怎么了?”他推了推梁伯韬。
“我在想着你那个堂妹,她究竟还会给我多少惊奇?会行医,会武功,会写诗……这样的女子,真让人想更进一步的去了解她。”梁伯韬眯了眯眼睛:“现在她年龄尚小,等她长大以后不知有何等作为?”
他回想起昨夜在听雨轩见到的苏润璃,开始并没有留意,后来听说她竟然修习医术才对她有了点兴趣,可也没有仔细打量她,就模糊记得有一双如暗夜的天幕上星星般闪亮的眼睛。
“老板,这本诗集我也要了,多少钱?”
“也是五两银子一本。”老板的眼睛又一次笑得眯成一条缝。
“难道你这书肆里的书都是五两银子一本?”苏润璋有点好笑的看着胖乎乎的老板,貌似他抢钱上瘾了?“诗集一般不过二两银子而已,老板你不要太贪心罢?”
“哎呀公子,你可说错了,这本诗集是去年杭州诗会的合集,数量多;而且还有闺阁之作,这是本诗集特别之处!这样吧,公子,我看你们也是识货的,买两本,我算九两银子,饶出一两银子来给公子的小厮们去打酒喝!”
“你这老板也惯会做生意!”梁伯韬看着苏润璋一副锱铢必究的模样,不禁好笑:“就给爷来两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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